金面人大骇,权杖狂舞,层层黑气如同盾牌般护在身前,同时口中念动咒文,试图引爆祭坛积蓄的力量。
尔生百年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紫金光芒凝聚如实质,轻轻点出。
“破。”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
那层层黑气盾牌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瞬间湮灭。金面人念到一半的咒文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与祭坛、与权杖的联系被一股绝对的力量强行切断!
尔生百年的手指,点在了他的金色面具上。
“咔嚓……”
面具碎裂,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中年男子的脸,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幽冥……不灭……”他试图发出最后的诅咒。
尔生百年指尖微光一闪。
金面人的身体,连同他未尽的诅咒,一起化作了最细微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那柄镶嵌着幽暗宝石的权杖也“啪”一声掉落在地,宝石瞬间黯淡无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尔生百年踏出那一步,到金面人灰飞烟灭,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祭坛下的三皇子李璘看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残余的幽冥教徒见教主(分身)如此轻易被灭,顿时斗志全无,发一声喊,四散溃逃。
尔生百年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只抬手一挥,一道紫金光圈扩散开来,所有逃窜的幽冥教徒如同被定格的画面,瞬间僵直,然后悄无声息地倒地,气息全无。
洞窟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祭坛上缓缓停止旋转的黑色旋涡,以及那些昏迷百姓微弱的呼吸声。
尔生百年转身,看向下方的苏望宁,周身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退去,紫金色的眼眸恢复温和,朝她伸出手:“过来。”
苏望宁收剑归鞘,快步走上祭坛,将手放入他微凉的掌心。
“没事吧?”他仔细打量她,确认她毫发无伤。
“没事。”苏望宁摇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昏迷的百姓,心中松了口气,又看向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李璘,“他如何处置?”
尔生百年瞥了李璘一眼,眼神冷漠:“废物一个,留给你父亲和皇帝处理便是。”他弯腰拾起那柄失去光泽的权杖,随手抹去上面的印记,递给苏望宁,“这个留着,里面的幽冥之力已被我净化,剩下的是精纯的魂力本源,日后或可助你修炼神识。”
苏望宁接过,触手温润,果然不再有阴邪之感。
尔生百年又看向那即将溃散的黑色旋涡,以及下方白骨祭坛上暗红色的符文,眉头微蹙:“这祭坛沟通的幽冥之力非同小可,看来幽冥教所图甚大,绝非仅仅复苏一个邪神那么简单。此地不宜久留,我先毁了它。”
他揽住苏望宁的腰,带着她飘然退至洞窟边缘,随即抬手,一道更加凝练的紫金光柱轰向那白骨祭坛!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洞窟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那白骨祭坛在紫金光柱中彻底化为齑粉,连同那黑色旋涡也一同湮灭。
尘埃落定,洞窟内邪气尽去,虽然依旧阴冷,却不再令人窒息。
“走吧。”尔生百年牵起苏望宁的手,看都未看瘫在地上的李璘,周身灵力涌动,包裹住两人,以及那些昏迷的百姓,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们已出现在京兆尹府衙门前空地上,数十名昏迷百姓安然躺在地上。而尔生百年与苏望宁,则已回到丞相府的后园,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累了么?”尔生百年低头看她,指尖拂过她鬓角,替她拢好略微散乱的发丝。
苏望宁摇摇头,靠在他身侧,感受着他身上清冽安稳的气息,心中一片宁静:“有你在,不累。”
尔生百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嗯,我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