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与鬼盾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鬼盾应声而碎,黑气四散,那几名结阵的黑衣人如遭重击,齐齐吐血倒飞出去。
然而,就在鬼盾破碎的瞬间,一点极其隐晦的乌光,如同毒蛇般,借着能量碰撞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开尔生百年,直射苏望宁面门!
那乌光速度奇快,且带着一股直侵神魂的阴寒之力。
苏望宁瞳孔微缩,体内那股刚刚被引导过的清冽力量自发运转,在她身前形成一层薄薄的、月华般的光晕。
“噗!”
乌光撞在光晕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光晕剧烈晃动,颜色瞬间黯淡,苏望宁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透经脉,忍不住后退半步,脸色微微发白。
她能挡住,却十分勉强。
“找死!”
尔生百年眸中瞬间掀起滔天杀意。他原本并未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但对方竟敢当着他的面偷袭苏望宁,且手段如此阴毒,彻底触犯了他的逆鳞。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紫金色的眼眸彻底转为幽深。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扩散开来!整个山谷的灵气为之沸腾,草木低伏,潭水逆流!
那些刚刚挣扎着爬起的黑衣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原地寸寸碎裂,化为齑粉,连同他们身上的鬼面具和衣物,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那道偷袭的乌光,在尔生百年的威压下发出“吱”的一声尖鸣,如同活物般挣扎扭动,最终“啵”的一声,彻底湮灭。
一切重归寂静,只有山谷中残留的恐怖能量余波,证明着方才瞬间发生的毁灭。
尔生百年转身,看向脸色微白的苏望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股温和而磅礴的力量涌入她体内,瞬间驱散了那股阴寒。
“可有碍?”他问,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冷意。
苏望宁摇摇头,压下心中的悸动:“无妨。”她看向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眉头紧蹙,“他们竟能找到这里,而且……目标似乎明确是我。”
尔生百年眼神冰冷:“幽冥教……本皇倒是小瞧了他们的胆子,也小瞧了他们的鼻子。”
他原本带她来此是为了引导她修炼,却没想到反被幽冥教利用,差点让她受伤。这让他心中戾气翻涌。
苏望宁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轻声道:“他们既然找上门来,便说明我们之前的行动,确实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尔生百年冷哼一声:“自取灭亡。”
他看向苏望宁,目光深邃:“阿宁,今日之事,给你提个醒。你的力量初醒,尚需磨砺。幽冥教既已盯上你,日后更需谨慎。”
苏望宁迎上他的目光,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
经此一役,她更清晰地认识到自身力量的不足,以及未来将要面对的危险。但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也在心中滋生——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凝重些许。
苏望宁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忽然开口:“谢谢你。”
尔生百年闭目养神,闻言并未睁眼,:“不必谢。护你周全,本就是我之意。”
苏望宁指尖微微蜷缩,没有再接话,心中却因他这句理所当然的话,再次漾开圈圈涟漪。
马车驶入上京城时,已是华灯初上。
刚回到丞相府,苏哲便面色凝重地迎了上来。
“宁儿,尔生,你们回来了。”他看了看两人,尤其是注意到女儿气息似乎与往日不同,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宫里传来消息,安平郡主……出事了。”
苏望宁一怔:“何事?”
“她昨夜回府后,便突发怪病,浑身冰冷,意识模糊,口中反复呓语,太医署束手无策。”苏哲沉声道。
苏望宁心中猛地一沉。安平郡主前几天刚刁难过她,突然就病了,这件事发生得太过巧合。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尔生百年。
他神色淡漠,紫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对上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反问:
“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