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学习针灸,初试牛身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终南山的药庐周围已弥漫着草药的清香。轩辕捧着那卷从山洞里拓印下来的石刻图,指尖轻轻拂过那些交错纵横的线条,心中满是敬畏与疑惑。自那日岐伯点破这些线条便是人体的“经络”,他便日夜揣摩,却总觉得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这些线条如山川河流,贯通全身,”岐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几枚打磨光滑的石针,石针的尖端锐利却不张扬,透着温润的光泽,“气血在其中流转,若遇阻塞,便生疾病。针灸之术,便是以针通经,引气归正。”
轩辕转过身,目光落在石针上,又看了看岐伯手腕处隐约可见的血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想起部落里有人被野兽抓伤后,巫医用骨针放血,那血腥的场面至今让他心悸。“师父,这针……刺入体内,人不会痛吗?”
岐伯笑了,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舒展开:“针入皮肉,怎会无痛?但痛有不同。若刺中穴位,那痛如蚁噬,转瞬即逝;若刺偏了,便是钻心之痛,还会伤及无辜。”他将一枚石针递到轩辕手中,“你摸摸这针,它虽硬,却也有分寸。医者之手,既要稳,也要柔。”
轩辕接过石针,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针身光滑如玉,尖端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锐利。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石刻图上的“百会穴”——位于头顶正中,如星斗中的北辰,统领诸经。可当他看向不远处正在反刍的老黄牛时,握着石针的手还是微微发颤。
这头老黄牛是药庐附近农户寄养的,前几日误食了有毒的草料,虽被岐伯用草药救回性命,却落下了头摇不止的毛病,时而还会焦躁地用犄角撞树。农户说,若是治不好,便只能杀了吃肉。岐伯却说:“这牛的病根在脑,气血逆乱,正好让你试试手。”
“它的百会穴,与人体位置相似,就在两耳尖连线的中点。”岐伯指着黄牛的头顶,那里的毛发稀疏,能看到皮肤下微微起伏的轮廓,“你先找准位置,再凝神定气,将针缓缓刺入,三分即可,不可过深。”
轩辕点点头,蹲在黄牛身旁。老黄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反刍,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追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轩辕的胳膊,仿佛在给他鼓劲。轩辕拍了拍追风的头,再次握紧石针,目光死死盯住岐伯所说的位置。
他想起自己练习切脉时,岐伯让他摸溪流感受水流急缓,说脉象如水流,需用心体会。如今这穴位,是否也如隐于山林的小径,需用手去“听”它的存在?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在黄牛头顶,那里的皮肤温热,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闭起眼睛,试图从触感中找到一丝与别处不同的“气感”。
片刻后,他睁开眼,定了定神,将石针的尖端对准方才按压的位置,手腕微微用力。石针刚刺入半分,老黄牛突然猛地一甩头,“哞”地一声长嘶,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轩辕手一抖,石针瞬间偏了方向,斜斜地扎进了旁边的皮肉里。
“糟了!”轩辕慌忙想拔针,却被岐伯按住了手。
岐伯示意他别动,仔细观察黄牛的反应。只见老黄牛烦躁地晃着脑袋,鼻子里喷出粗气,竟比之前更加焦躁。“你看,”岐伯轻声道,“这便是刺偏了。偏离穴位,不仅无效,还会惊扰气血,加重不适。”他握住轩辕的手,引导着将石针缓缓拔出,“拔针也要慢,若用力过猛,会带起皮肉,更痛。”
石针拔出的瞬间,黄牛头顶留下一个细小的血点。轩辕看着那血点,脸颊发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师父,我太笨了。”
“谁初学不是如此?”岐伯拿起另一枚石针,亲自示范,“你看,进针时,手腕要像飞鸟点水,轻快而准。”他的手指稳如磐石,石针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微光,“噗”的一声轻响,便没入了黄牛头顶的皮肤,深度不多不少,正好三分。
奇异的是,这次老黄牛只是抖了抖耳朵,并没有剧烈挣扎,反而安静了些许,连摇头的频率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