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暴雨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砸在酒店铁皮屋顶上,发出咚咚的巨响,仿佛要将这屋顶砸出一个窟窿。
我刚洗漱完毕,躺在硬木床上合上疲惫的双眼。
朦朦胧胧之时,就被一阵急促得如同鼓点般的拍门声惊醒。
通过猫眼,我看到走廊灯光,昏暗得如同被迷雾笼罩,只见一个身着服务员制服的女人,蜷缩在门边哭泣。
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凌乱地贴着苍白如纸的脸颊。
左领口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露出青紫色的瘀痕,宛如被毒蛇噬咬过一般。
这个不就是刚才接待我们的酒店前台,她怎么会这样?
我连忙打开门,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在阴影中,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先生……救救我……”
话音未落,四五个如恶鬼般叼着烟的混混,从楼梯间晃了出来。
为首的刀疤男把玩着弹簧刀,那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是从地狱中伸出的魔爪:“小子,少管闲事,这娘们欠了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旁边的瘦高个则发出一阵嗤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她儿子还在幼儿园等着交学费呢,不跟我们走,孩子明天就得睡大街!”
另一个胖子则一脸邪笑:“她现在只剩下一点姿色了,我们不过是替她找一份工作!”
女人突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我的袖口,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们逼我去‘天上人间’陪客……我老公几年空难走了,我要是……”
“于毒是你什么人?”我打断她的哭喊,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仿佛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女人猛地抬头,雨水混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睫毛上滚落:“他是我丈夫……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刀疤男不耐烦地踹门,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扇门踹成碎片:“磨磨蹭蹭的!再不走,老子现在就去抓你儿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到眼前这个我要找的女人,我高兴地把她拉在我身后,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挡在女人身前。
这时,詹妮弗和李静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站在我身侧。
詹妮弗手中拎着从消防栓旁抄起的铁棍,那铁棍在她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男人?”
打斗在狭窄的走廊,如火山喷发般爆发。
弹簧刀划破空气的锐响,被我如盾牌般的手臂格挡开。
詹妮弗的铁棍,如闪电般精准地敲在瘦高个的手腕上。
骨头错位的闷响混着暴雨声,在这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的咆哮。
当最后一个混混捂着肚子如烂泥般滑倒在走廊时,刀疤男吐出一口带着腥味的血沫:“你等着,这事没完!”
我们把女人引导进房间,安抚了好一阵子,她才回过神来!
林晚晴瘫坐在地,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正是于毒抱着儿子在海边的合影,背景里的灯塔我曾和他一起修过。
“他走后第二天,就有人来逼债。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把杂货铺抵债,这五年来,我只好一边打工,一边养孩子”
林晚晴默默地坐在酒店的床边,手中紧紧握着一张酒店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的哭声很轻,仿佛生怕被人听到,那声音细若蚊蚋,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在她的带领下,第二天早上等到有人来交班,我们驱车缓缓驶向她的家。
一路上,车内异常安静,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小楼前。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老破小,墙壁斑驳,窗户玻璃也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