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给老子守好城墙,眼睛瞪大点!亲卫队!还能喘气的,都跟老子走!”萧战怒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甚至来不及披全甲,只抓起他那把特制的、分量极重的加长横刀,带着一队如同下了山的饿虎、红了眼的豹子般的亲兵,旋风般冲下城墙,马蹄在石阶上磕出刺耳的火星,翻身上马,朝着溃兵来的方向就逆流冲了过去!那架势,分明是要去杀人,而不是救人。
没跑出多远,就看见王璞和他那几十个“精锐”亲兵,丢盔弃甲,跑得比被狗撵的兔子还快,一个个如同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活鬼,仓皇狂奔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更多数量的、彻底吓破了胆的磐石堡溃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漫山遍野,哭爹喊娘,彻底没了建制。
“萧……萧将军!萧兄弟!救命!救命啊!狼兵……狼兵杀过来了!太多了,顶不住啊!”王璞看到萧战带着人马迎面而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喊着,连滚带爬地就要往萧战的马前凑,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哪还有半点平日的嚣张。
萧战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沸腾的杀意。他根本懒得跟这种废物多说哪怕一个字,浪费口水。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希律律一声暴烈嘶鸣,人立而起!萧战借势拧腰,手臂肌肉贲张,手中那柄闪着幽冷寒光的横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一道凄冷、决绝的弧线!
“噗嗤——!”
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王璞那充满惊愕、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如同一个被狠狠踢飞的蹴鞠,带着一腔尚且温热的污血,冲天而起!无头的尸体在马上僵直地晃了晃,然后像个破麻袋一样,重重栽落在地,溅起一片泥雪。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
萧战用还在滴血的刀尖,精准地挑住那颗飞起的头颅的发髻,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声如寒冰炸裂,清晰地传遍整个混乱的战场:
“都他娘的给老子看清楚!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临阵脱逃,扰乱军心者的下场!管你爹是谁,管你背后有谁!老子照砍不误!”
他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那些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的溃兵,声音更加狠厉:“现在!都给老子爬起来!捡起你们的武器,滚回铁壁城!依托城墙,还能他娘的活命!谁敢再往后缩一步,当逃兵,老子连他全队一起砍了,尸体扔出去喂狼!听见没有?!”
那冲天的煞气,那毫不留情的狠辣,如同实质的寒风,刮过每一个溃兵的心头,把他们那点侥幸和恐惧都冻成了冰碴子。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抓起地上不知道谁的武器,哭爹喊娘地朝着铁壁城的方向玩命跑去,那速度,比刚才逃命时还快上三分!生怕跑慢了,后面那尊杀神就把自己也给剁了。
萧战面无表情,将王璞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扔给身后的亲兵队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去,挂到辕门最高的那根旗杆上去!让城里城外,所有还能喘气的都看清楚!这就是规矩!”
他知道,这一刀,砍掉的不只是一个废物校尉的脑袋,更是砍向了朝中某些大佬的脸面,砍断了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王明远那老小子,估计得恨得咬碎后槽牙。但此刻,他萧战顾不了那么多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军心,必须用最直接、最铁血、最他娘的有效的手段来稳住!这北疆的天,不能塌!要塌,也得先从他萧战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