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萧战立刻示意队伍停下,隐蔽到一片长草后,“山猫,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机灵点!”
“得令!”山猫像只真正的猫一样,弓着腰,借着草势,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连滚带爬地溜了回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营尉!好事儿!前面有个顶多几十个帐篷的小部落,正被一伙马贼打劫!人不多,看打扮也就二三十个杂鱼马贼,抢了牛羊正想跑呢!部落里的男人快顶不住了!”
萧战眼睛一眯,闪过一丝精光:“马贼?在左贤王的地盘上,距离王庭不算太远的地方打劫?这帮家伙胆子挺肥啊!”他摸了摸下巴上硬撅撅的胡子茬,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兄弟们,活动筋骨、顺便刷点好感度的机会来了!咱们现在是‘来自南方部落的正义商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干他娘的!记住,别用制式弩箭,用缴获的狼族弓箭和马刀!”
“嗷呜——!早该活动活动了!”一群早就闲得蛋疼、手痒难耐的汉子们顿时嗷嗷叫着,纷纷翻身上马,抽出马刀,跟着萧战如同旋风般冲了过去。
那伙马贼正抢得欢实,牛羊乱窜,财物装箱,根本没料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同行”。萧战等人如同猛虎入羊群,虽然没用最擅长的弩阵,但凭借精湛的马术和悍勇的刀法,砍瓜切菜般就把那二三十个乌合之众的马贼给料理了,留下几具尸体,大部分见势不妙一哄而散。
被救下的那个小部落一片狼藉,头人是个干瘦得像风干牛肉似的老头,带着幸存的族人,对着萧战一行人千恩万谢,激动得老泪纵横,非要请他们去部落里做客,用最隆重的礼节感谢。
盛情难却,而且这也是打探消息的好机会,萧战也就顺水推舟,带着手下,牵着马,跟着去了那个只有几十个破旧帐篷的小部落。
坐在最大(其实也很小)的帐篷里,喝着略带腥膻但诚意满满的马奶酒,啃着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萧战趁机跟那头人,名叫巴雅尔的老人套近乎。
“巴雅尔头人,我们是南方哈图部的商队,”萧战用稍微流利了点、但依旧带着口音的狼族话说道,“想去左贤王庭做点买卖,用盐巴布匹换些皮货。不知道最近王庭那边…太平不太平啊?规矩多不多?”他装作一副小心翼翼、怕惹麻烦的商人模样。
巴雅尔老头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后怕和感激:“王庭那边,守卫森严得很呐!特别是最近,听说左贤王麾下那个秃狼百夫长看管的匠作营里,好像关着一些重要的夏人奴隶,查得格外紧,进出都要严查,我们这些小部落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萧战心里猛地一跳!匠作营!夏人奴隶!关键信息对上了!
他强压住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脸上不动声色,又给巴雅尔头人倒了一碗酒,顺着话头问道:“哦?匠作营?在什么地方啊?我们做买卖的,也得小心点,别不小心误闯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可就麻烦大了。”
巴雅尔头人几碗马奶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他用干枯的手指比划着说道:“就在王庭西边,大概二十里左右,一个叫野狼谷的地方…秃狼那家伙,是左贤王手下最凶的几条恶犬之一,杀人不眨眼,你们商队可千万千万别靠近那片山谷,被他盯上,货物保不住不说,人也得搭进去…”
得到了最关键的位置信息,萧战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去。他不动声色地又让铁头拿出一些随身携带的、对于小部落来说极为珍贵的雪白盐巴和几匹颜色鲜亮的粗布,送给巴雅尔头人。
老头感动得差点又哭出来,拍着瘦骨嶙峋的胸脯保证,以后萧战的“哈图部商队”在这片地方遇到任何麻烦,就报他巴雅尔部落的名字!虽然这名头可能没啥用,但这份淳朴的感激之情,还是让萧战心里有点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