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疼疼疼!松手!你他妈是哪个裤裆没拴紧蹦出来的?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我爹是青州刺史周延儒!我是州府刺史二公子周……,周文昌!”公子哥疼得脸都扭曲了,额头上冷汗直冒,扯着嗓子尖叫,试图用他老子的名头吓住对方。
“我管你爹是周延儒还是李延儒?”山猫嗤笑一声,手上又加了一分力,他可是跟着萧战系统练过擒拿的,对付这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板,跟玩似的。“我们东家说了,你碍着他老人家考察市场、体验民情了,让你立刻、马上、圆润地滚蛋!听不懂人话?”
那公子哥顿时发出杀猪般更加凄厉的惨叫,感觉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身边的豪奴见状,主子受辱,那还了得?虽然心里有点发怵对方的身手,但还是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挥拳踢腿,架势倒是挺唬人。
一直跟在萧战身后,抱着胳膊看戏的“铁头”张铁柱,都不用萧战吩咐,嘿嘿一笑,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像一头蛮牛般撞入了战团。这两个“战狼”小队里的格斗好手,对付几个只会仗势欺人、没啥真本事的豪奴,那简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骨头错位的细微“咔嚓”声和豪奴们鬼哭狼嚎的惨叫,前后不到十个呼吸,那四五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豪奴,就全都以各种奇特的姿势躺在了地上,有的抱着肚子,有的捂着裤裆,哼哼唧唧,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山猫像丢一袋发馊的垃圾一样,把那位刺史二公子周文昌甩到一边,嫌弃地拍了拍手,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赶紧滚!再让老子看见你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下次就不是拧手腕了,直接把你那惹是生非的根子打断!”
那周文昌吓得面无人色,裤裆处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看来是真吓尿了。他撂下一句“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有种别跑!”的经典反派台词,也顾不上他那几个躺在地上哀嚎的狗腿子了,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跑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萧战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一堆挡路的垃圾。他对着那惊魂未定、帷帽都歪了的女子,用自认为比较和蔼(但实际上依旧带着几分兵痞子硬邦邦)的语气道:“这位姑娘,没事吧?青州城治安看来不太行啊,下次出门记得多带俩护院。”
那女子似乎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和歪斜的帷帽,对着萧战盈盈一礼,声音依旧带着些许颤抖,但已恢复了镇定:“多谢…多谢壮士出手相救。若非壮士,晚清今日恐难脱身。”说着,她似乎是为了表达诚挚的谢意,轻轻抬手,掀开了那遮掩面容的帷帽。
霎时间,仿佛周围的喧嚣、叫卖声、甚至地上豪奴的呻吟声都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帷帽下露出的,是一张清丽绝俗、仿佛凝聚了江南烟雨所有灵秀的脸庞。肌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琼鼻挺翘,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唇瓣不点而朱,如同初绽的蔷薇花瓣。她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那女子,苏晚清,抬起眼眸,目光落在萧战那张虽然经过伪装、但依旧难掩棱角分明和那股子独特悍匪…哦不,是独特领袖气质的脸上。她美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努力辨认的疑惑,这身影,这说话的语气…随即,那疑惑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化为了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她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萧…萧壮士?是…是您吗?!”
萧战被这声称呼喊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漂亮得有点过分的脸蛋。是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他脑子里飞快地过着筛子。几年前…小河村…那个病恹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但眼神却挺倔强的官家小姐…
我勒个去!是那个苏小姐!苏晚清!
萧战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我的个乖乖!这他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才几年功夫?当初那个干瘪豆芽菜似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出落成眼前这个水灵灵、娇滴滴、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风范,却又在柔弱中透着一股子韧劲的大美人了?这变化也太离谱了!跟换了个人似的!要不是那眉眼间的依稀轮廓和这熟悉中带着点激动的嗓音,他打死也不敢把这仙女跟记忆里那个少女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