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握住他未受伤的手,将银叶抵在自己掌心:“用我的血试试,或许能破阵。”李云歌惊觉她眸中泛起水光,忽然想起上章在溶洞中,她为自己挡下暗器时那抹决然。“不可!”他反手握住她手腕,“若血契反噬,你会……”
“没有时间了。”苏婉清凝视着他眼底的挣扎,指尖银叶已刺破指尖,两滴血珠同时落在绢书上。刹那间,琉璃灯齐齐亮起,阵图化作流光钻入两人眉心,石壁上浮现出完整的津门防御图,某处暗格用朱砂标着“火药库”三字。
四、血契现真
琉璃灯光映得苏婉清脸色苍白,她望着交织在两人手臂上的血色纹路,轻声道:“原来严崇礼是你叔父,当年你父母察觉玄机门通敌,被他设计灭口……”李云歌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以他养我成人,是为了用我的血脉开启秘籍?”
绢书突然发出轻响,最后一页缓缓展开,露出泛黄的信纸,竟是李云歌生父的绝笔:“崇礼已投靠外敌,若我夫妻遭难,请将云歌送往武当,勿让他卷入玄机门之乱……”字迹晕开处,还有几滴泪痕。
苏婉清轻轻抱住颤抖的他,嗅到他发间隐约的沉水香——那是严崇礼书房常燃的香薰。“现在你知道为何他总说你天资卓绝。”她指尖抚过他眉骨,“你的眉眼,像极了姑母。”意识到用词不当,她急忙改口,“像极了令堂。”
李云歌闭目深吸,再睁眼时已恢复冷毅:“这秘籍不能留在世上,但若能用于抗敌……”他望向石壁上的津门地图,“严崇礼在津门的火药库,必须毁掉。”苏婉清点头,取出油纸将绢书小心包好:“血契既已认主,或许能凭此找到内奸。”
忽闻地面传来隐约震动,远处响起马蹄声。李云歌握紧苏婉清的手:“是陈队长的义勇军,先将秘籍转移,再从长计议。”两人刚要离开,却见石壁上的血契纹路突然发烫,绢书在油纸中发出微光,竟穿透石墙,朝东北方向飞去!
五、晨光抉择
“跟着它!”苏婉清拽着李云歌跃上石阶,晨光中,绢书如流萤般朝后山飞去,最终停在一棵百年古柏前。树根处的石缝中,露出半块刻着“津”字的令牌,与严崇礼怀中的虎符材质相同。
“看来严崇礼的据点,就在津门古柏巷。”李云歌拾起令牌,触到背面刻着的“癸未年秋”——正是他父母遇害的月份。苏婉清望着他紧抿的唇角,伸手轻轻替他理了理乱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你。”
远处传来陈队长的呼喊,李云歌将令牌收入怀中,目光落在苏婉清腕间的银镯——那是他去年在津门典当行买的,镯身上刻着“生死契阔”。“先回义勇军驻地,”他声音低沉却坚定,“但这秘籍……”
“我知道你想毁掉它。”苏婉清打断他,指尖抚过油纸包裹的绢书,“但戚将军的遗志,不该随阴谋埋没。或许我们可以……”她顿了顿,望向初升的朝阳,“用它的力量,去完成该做的事。”
李云歌凝视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破庙初见,她也是这般眼神,坚定如寒梅映雪。他伸手握住她持着秘籍的手,血脉相连的温热传来,幻阵中那些辱骂声渐渐淡去,只剩怀中她的体温清晰可辨。
“好,”他轻声道,“但必须由我们亲自守护。”晨光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绢书的微光渐隐,却在他们掌心留下淡红印记,如同初生的朝阳。后山的松涛声中,一场关于力量与初心的抉择,悄然为津门之乱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