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的沉重手感还烙印在肌肉记忆里,虎口破裂的伤口在巴顿那味道刺鼻却效果奇佳的草药膏作用下已然结痂。次日清晨,当埃德里克看到巴顿不仅拿出了那些边缘锋利的金属废料,更从角落拖出几个用破烂皮革和锈蚀弹簧勉强拼凑、形状怪异的人形靶子时,他就知道,今天的“移动靶”绝非昨日可比。
“昨天的‘凝爆’,是让你学会把力量‘打出去’。”巴顿用黄铜义手将一个摇摇晃晃的靶子立在庭院中央,独眼瞥向埃德里克,“今天,你要学会在运动中,把力量‘打准’。”
他指了指那几个简陋的靶子,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金属块:“它们就是你的目标。我会像昨天一样‘协助’你。你的任务,是在躲闪和防御的同时,用‘碎星’击中这些目标的核心标记点——”他随手在一个人形靶的胸口位置用红色颜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叉,“——并成功引发‘凝爆’。要求,印记清晰,裂纹扩散,靶子不能倒,锤头不能碎。”
埃德里克握紧了再次被递到手中的“碎星”。在运动中维持“凝爆”的精准,其难度呈几何级数上升。这需要他将“流火之舞”的防御闪避与“碎星”的攻击爆发完美结合,对精神、肉体和力量掌控的要求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开始!”
没有更多废话,巴顿的“协助”如期而至。一块锯齿铁片呼啸着切割向埃德里克的侧腰,同时,一个金属块砸向他的后心!
埃德里克瞳孔一缩,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他侧身滑步,腰腹间逆光之力流转,形成光滑斜面,堪堪偏开铁片的切割轨迹,同时后背力量凝聚,硬接了那记钝击,闷哼一声借力前冲,手中“碎星”借着冲势,砸向最近那个人形靶的红叉!
“铛!”
锤头命中,但力量在移动中难以完全凝聚,只在靶子胸口留下一个浅坑和几丝微不可查的裂纹,预期的“凝爆”并未出现。而靶子被他前冲的力道带得一阵剧烈摇晃。
“太散!力量在跑动中散掉了!你是边拉屎边吃饭吗?不能分心二用?!”巴顿的怒吼和下一波攻击同时到来。
埃德里克咬牙,再次闪避。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攻击和防御的叠加,更需要一种节奏感和预判。他必须提前规划移动路线,在闪避动作的间隙,调动力量,完成攻击的蓄力和释放,整个过程必须如行云流水,不能有丝毫迟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被动应对,而是开始尝试预判巴顿投掷的轨迹和落点,规划自己的移动和攻击路径。
一次,两次……他不断失败。有时为了闪避而错过了攻击时机,有时为了攻击而硬吃了伤害,有时“凝爆”失败,有时虽然成功却因力道控制不好而击倒了靶子。
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他脑海中,防御的流动与攻击的凝爆,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运用方式,正在艰难地、缓慢地融合。
渐渐地,他找到了一丝感觉。
当又一块金属块飞来时,他不再慌乱闪避,而是提前侧移半步,恰好让过攻击锋芒,同时脚下发力,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般射向另一个人形靶。在移动过程中,逆光之力已然悄然流向“碎星”锤头,并在锤头接触靶心红叉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