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陈明做出逃窜的姿态,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道友此言有理,此事也可以商量,可是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告知;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把剑?又怎知它名叫金菊?”
张万元黑袍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脸上厉色一闪而逝,旋即又缓和了下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小子,金菊剑老夫势在必得!你既有疑问,不如你我互相轮流提问;
各自发下心魔誓言,在回答对方的问题时,绝无半句虚言,如何?”
“心魔誓言?”陈明故作犹豫,片刻后才点头道;
“也好。但若是涉及不便言说的隐秘,可换其他问题,而且得由我先提问。”
张万元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可。不过,每次只能提出一个问题;
就由你先来,先后之别,于老夫而言并无不同。”
双方对视了一眼,同时抬手结印,以神魂为誓,立下“所言不实,心魔噬体”的咒约。
誓言落定的刹那,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陈明率先开口,目光紧紧锁定张万元:“金菊剑究竟是什么?为何无法注入灵力?”
张万元立刻答道:“这是两个问题。”
“是一个问题的两面。”陈明寸步不让,“若是不知其本质,何来无法注灵的缘由?”
张万元咬了咬牙,黑袍下的手指攥得发白;
显然对这钻空子的提问极为不满,却碍于心魔誓言无法发作;
只得沉声道:“好吧,算你小子奸诈。那是一件巫器,自然无法注入灵力。”
“巫器?”陈明异常震惊,失声问道,“是远古巫师使用的巫器?”
张万元不耐烦地点头:“现在轮到你了。”
见陈明颔首,他急忙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金菊剑是否还在你身上?拿出来给我看看。”
陈明眼珠转了转,尚未开口,便被张万元厉声打断:“别忘了,你发过心魔誓言!”
“道友莫急。”陈明从容不迫地说道,“誓言说的是不得虚言,可没说要听你摆布。
金菊剑确实在我身上,但现在不能给你看,若想亲眼看见,得算做下一个问题。”
“你!”张万元脸上怒色闪动,灵气在周身翻涌,显然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但他终究忌惮心魔誓言,深吸一口气后强压了下去,冷声道:“好,你问吧。”
话音未落,陈明已急速开口,语速快得几乎连成一片:
“你怎么知道这把剑叫做金菊剑?快说,你可是立过誓的!”
张万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抢问弄得一怔,随即嘿然冷笑:
“你这点心机,老夫还不放在眼里。告诉你也无妨;
金菊剑本是我张家祖传之物,倒是你,从何处得来?”
“张家祖传之物?”陈明故作惊愕,手指点着下巴沉吟;
“让我想想,莫非道友的家族,是祖地信阳县那位张姓县令的宗族?
说起来,贵地的白水刀鱼当真是鲜美,晚辈曾有幸尝过一次。”
张万元周身的灵气猛地一缩,黑袍下的脸上闪过狰狞之色,显然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
陈明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怒意,自顾自地摇头自语:
“不对,也可能是从舒畅家的宝库里得来的,这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