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凡人微光
能源枢纽的瘫痪、边境哨所的失踪、试验田的枯萎…接二连三的打击，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一股无形的压抑感笼罩着龙国，恐慌如同暗流，开始在网络上悄然滋生。归墟散布的“龙国已到极限”的论调，似乎找到了滋生的土壤。
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连续的高强度指挥和系统超载，让陈远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他终于被林晚和马卫国强行按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额头上敷着冰袋，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投影的实时态势图。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晚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坚决，“我们必须向民众公布部分真相，否则恐慌会自己吞噬我们。”
陈远沉默着。他知道林晚是对的，但展示脆弱，同样风险巨大。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系统界面在视野中自主浮现。这一次，没有复杂的数据流，没有刺目的警报，界面上那些古老的纹路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如同月华般的光晕。一个前所未有的、近乎本能的提示浮现：
【建议：展示“根须”，而非“树冠”。】
陈远猛地坐起身，冰袋滑落在地。他明白了。
“不公布危机细节。”他的声音依然沙哑，却带着一种新的力量，“直播镜头，跟我走。”
全球直播的信号被引导，不再聚焦于宏大的指挥中心或危机现场，而是投向了一个个平凡却坚韧的角落
马卫国和他的团队，在寒风中围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架着的正是那个磕碰的搪瓷茶缸，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地开着。他们脸上满是油污，眼神却异常专注，正在激烈讨论着如何利用现有材料，临时修复一条次要能源管道，至少先恢复附近一个社区的供暖。
“这点困难，比我们当年手搓零件的时候强多了！”一个老师傅咧嘴笑道，露出被熏黑的牙齿。
【弹幕：龙国-老工人】看着真亲切，这就是咱们的工匠精神！
【弹幕：零素象限】在极限条件下展现出的适应性，超出计算模型。
断电了，王大妈点起几盏旧马灯，微弱的灯火摇曳着。她不是在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而是和村里的老人们坐在一起，带着孩子们，用粗糙的双手，一遍遍擦拭着那些刚刚分发下来的新农具。
“家伙事儿擦亮了，等天亮，地照样种，日子照样过。”她平静地说，仿佛外界的风雨与这个小村庄无关。一个小女孩靠在她膝头，在灯光下认真写着作业。
【弹幕：龙国-母亲】看到孩子还能学习，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