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卿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体内那股力量在白光的冲击下也变得紊乱不堪。她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看向石室中央。
只见那炽烈的白光中,一个模糊的玄色的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
那虚无空洞仿佛蕴藏着无尽冰冷的眼神,与螭龙潭石室中那个背影,如出一辙。
“主上”的目光,穿透炽白的光幕,落在了沈沅卿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漠然,如同观察蝼蚁挣扎。
“果然是你。”一个平和到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直接在沈沅卿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亘古般的空寂,“那个继承了‘隐鳞’余晖的小虫子。”
那声音如同冰冷的泉水,直接灌入沈沅卿的脑海深处,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与亘古的空寂。
沈沅卿浑身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体内力量在白光冲击下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腥甜的血味,才勉强没有晕厥过去。
她挣扎着抬起头,透过刺目的白光,看向那逐渐凝实的玄色虚影。
“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虚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那漠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随即转向瘫软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赵元启。
“废物。”
两个字,平淡无波,却让赵元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虚影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沈沅卿身上,那空寂的声音再次在她脑中响起。
“你的成长,比预计的快了些,但可惜仍是徒劳。”
随着他的话语,石室内悬浮的“窥天珠”光芒更盛,内部涌动的云雾骤然加速,仿佛有无数画面在其中生灭。
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冰冷的无形力量如同枷锁,骤然降临,狠狠压向沈沅卿。
“呃啊——!”
沈沅卿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要被这股力量碾碎,她感觉自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撕碎吞噬。
不行,不能放弃。
她猛地睁大双眼,眼中血丝遍布,几乎要瞪出血来,掌心那血色印记灼热得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
她不再试图去控制那紊乱的力量,而是放开所有心神,将自己全部的意志、全部的不甘、全部的恨意,都灌注其中。
想要碾碎她?那她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炽热的力量,从她体内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涛,焚天的烈焰。
血色光芒自她掌心冲天而起,竟暂时抵住了那“窥天珠”投射下的冰冷白光。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却同样强大的力量在石室中央狠狠碰撞,绞杀。
没有声音,却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古老的法则在崩碎。
石壁上的诡异图案明灭不定,整个石室都在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
那玄色虚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那双虚无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讶异的波动。
“竟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空寂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兴趣。
但也仅仅是刹那。
“窥天珠”白光大放,内部云雾疯狂旋转,凝聚成一道更加凝实、更加冰冷的光柱,如同审判之矛,再次压向沈沅卿。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