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余的冬日,寒风卷着雪沫子,抽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可鹿城内外,却洋溢着一股与严寒格格不入的“热火朝天”。
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穿着崭新“幽州款”加厚羊毛衫的夫余百姓,手里捧着油纸包,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冷气,一边美滋滋地啃着红油油的辣条。孩子们追逐打闹,嘴里哼着跑调的《渔阳锅巴扎嘿颂》,偶尔还能蹦出几个魔性的“巴扎嘿”舞步。更夸张的是,一些富裕人家门口,甚至开始用上了幽州援助的“简易版水泥”,修补院墙或者铺设一小段路面,美其名曰“紧跟幽州时尚”。
这一切的源头,自然是那位远道而来、且赖着不走的“友好使者”——幽州牧华雄,华将军。
在简位居王子的全力推动和张承的“辣条+火锅+保险”连环攻势下,幽州与夫余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以坐火箭的速度升温。通商条约签了,军械买了(主要是些淘汰的弓弩和皮甲,美其名曰“友情价”),教官聘了(教夫余人怎么用水泥修工事和……跳巴扎嘿),连那个位于海湾的“北海舰队夫余前进基地”也正式挂牌运营。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夫余王庭。
以往议事,大加和王子们讨论的多是哪个部落又偷了谁的牛羊,或者鲜卑人又在哪个方向出现了踪迹。现在倒好,议题经常变成:
“大王,幽州新到了一批‘五香驴肉味’辣条,是否优先供应王庭?”
“父王,幽州‘安居乐业险’的赔付标准,用皮毛折算是不是有点亏?”
“大王,华将军提议,可以在王宫也安装一套‘水泥地暖系统’……”
负责与幽州对接一切事务的简位居,俨然成了夫余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凭借与幽州的良好关系,为夫余换来了实实在在的物资和税收,连带着他这一系的势力也水涨船高。尉仇台王看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盐铁、布匹,再看看自己身上暖和轻便的羊毛衫,以及案头那包永远吃不完的新口味辣条,对这个次子是越看越顺眼,许多原本属于长子拔奇的权柄和关注,也渐渐转移到了简位居身上。
这一下,可把咱们的拔奇王子给点着了!
王宫偏殿内,拔奇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几,上面摆放的肉干和奶酒洒了一地。
“凭什么!”拔奇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我才是长子!我才是未来要继承王位的人!那个简位居,不过是因为会巴结那个南边来的华雄,弄了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就敢骑到我头上?!”
一个心腹大加小心翼翼地道:“大王子息怒……二王子他,确实为部族带来了不少好处……”
“好处?那是贿赂!”拔奇怒吼道,他脑子直,想不了太深,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烧,“父王老了,被那些辣条和水泥迷了眼!还有简位居,他讨好华雄,不就是想讨好父王,跟我争位吗?!我看他们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肯定没好事!”
另一个心腹低声道:“大王子,现在王庭内外都在说二王子的好话,说他有能力,能让部族过上好日子。再这样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这王位就要落到他手里了?!”拔奇猛地拔出腰刀,寒光映着他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我绝不允许!这王位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