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粗暴地抓住她湿透破烂的囚衣后领,猛地向后一撕!
“嗤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上她裸露的、布满鞭痕和冻疮的后背肌肤!耻辱和恐惧让她浑身战栗!
“按住她!”守卫厉喝。
另外两名守卫立刻上前,如同铁钳般死死按住她疯狂挣扎的双臂和肩膀,巨大的力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冰冷的石地硌着她胸前的骨头,窒息般的压迫感传来。
她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那森寒的钩尖之下!
守卫高高举起了那沉重的琵琶钩,锋锐的钩尖对准了她单薄肩胛骨中央的位置,脸上带着施虐的狞笑!
“沈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云知微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喊,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恨意而扭曲变形!
就在那守卫手臂蓄力,即将狠狠刺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慢着。”
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判令,骤然响起!
是沈砚!
守卫的手臂猛地僵在半空,疑惑地回头。
沈砚缓缓踱步上前,墨色的大氅无声拂动。他停在云知微身侧,冰冷的目光在她因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赤裸脊背上扫过,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刮过肌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他伸出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曾经温柔地拂过她的鬓发,此刻却带着死亡的寒意。他没有去接守卫手中的琵琶钩,而是直接伸向了她因为挣扎和恐惧而死死紧握着的、被麻绳捆缚的右手!
那只紧握着染血骨哨、深陷雪泥的手!
云知微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要抢骨哨?!
就在沈砚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拳头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震颤,毫无征兆地从她紧握的掌心深处传来!
是那截骨哨!它又震了!这一次的震动,比在水牢里感受到的那次更加……急促?更加……尖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激怒般的凶戾!
沈砚伸出的手,在距离她拳头不足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
他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澜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那停顿的手继续向前,目标却不再是她的拳头,而是猛地抓住了她肩头被撕裂囚衣的破口边缘!
嘶啦——!
更大的撕裂声响起!本就破烂的囚衣被彻底撕开,从肩头一直撕裂到腰际!大片苍白、布满新旧伤痕的脊背肌肤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昏黄的光线下!
而就在那裸露的、靠近右肩胛骨下方的肌肤上——
赫然贴着一小块东西!
那是从药罐底部抠下来的深褐色薄皮碎片!它被某种粘稠的污血和汗渍牢牢地粘附在皮肤上,边缘卷曲,颜色几乎与周围青紫的伤痕融为一体,极不起眼!
沈砚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鹰隼,瞬间钉死在那块碎片上!他眼中那冻结的寒意,在这一刻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冰冷审视和……某种近乎急切的锐利光芒!
“果然。”冰冷的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寒意。
他不再看云知微因暴露和剧痛而扭曲的脸,冰冷的手指直接探向那片粘在她皮肤上的薄皮碎片!
就在沈砚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深褐色薄皮的刹那——
异变陡生!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暴戾的嘶吼,如同受伤濒死的凶兽咆哮,猛地从刑房阴暗的角落爆发出来!
紧接着,一道佝偻枯瘦的身影,如同从地狱里扑出的复仇恶鬼,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气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正俯身探向云知微的沈砚,狠狠撞了过去!
是那个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