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苏醒的消息,如同在沉寂的死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迅速在天罡壁垒的高层中引起了震动。玄玑真人、了空神僧、青叶真人等顶尖强者第一时间赶到了石室。
当看到那个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深邃、气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青年时,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又充满了惊异。
“清风师侄,你感觉如何?”玄玑真人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清风挣扎着想坐起身,凌绝连忙上前搀扶。他靠在床头,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涓涓细流般缓慢流淌的新生丹元,以及眉心中那柄与灵魂紧密相连、散发着混沌七彩光泽的心剑虚影,缓缓开口道:“弟子……还好。只是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其中蕴含的那种奇特的平静与洞察力,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有些陌生。仿佛眼前的并非一个重伤初愈的年轻人,而是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
百花谷长老立刻上前,再次为清风仔细检查身体。她的脸色随着探查的深入,不断变幻,从惊讶到困惑,再到最终的震撼。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她收回手,连连惊叹,“肉身生机勃勃,远超从前,仿佛经历了某种脱胎换骨!丹元虽然微弱,但其本质……老身从未见过!厚重如大地,包容如太虚,更带着一种……仿佛能化解万般戾气的奇特中和之力!还有他的神魂……”
她看向清风眉心的位置,虽然无法直接看到那新生的心剑,却能感受到那股稳定而独特的灵魂波动。“他的神魂不仅伤势尽复,似乎……还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深邃了!这……这根本不是恢复,这是……涅盘重生!”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清风身上。
了空神僧宣了声佛号,眼中慧光闪烁:“阿弥陀佛。破而后立,否极泰来。清风小友于生死间得大造化,看来那颗‘道种’,已然萌芽生根了。”
清风点了点头,他内视自身,对于自身的变化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简要地将自己意识沉沦于混沌海中,见证“道种”孕育、新生心剑的过程描述了一番,只是省略了其中许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玄妙感悟。
“弟子如今修为尽复……不,应该说是踏入了一个新的层次,只是力量尚需时间积累。”清风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充满潜力的新生丹元,“按照以往的境界划分,或许……可称之为‘金丹中期’,但弟子感觉,此‘丹’已非彼‘丹’。”
他的太初剑丹并未消失,依旧是丹田的核心,但其上的裂痕已被新生的、融合了玄黄本源与一丝寂灭意蕴的混沌丹元所填补、覆盖。这枚新的“混沌剑丹”更像是一个演化的源头,而非单纯的能量储存器。
“更重要的是,”清风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色泽的丹元浮现,其中七彩与暗沉交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息,“弟子感觉,这股新生之力,对于寂灭死气……似乎有了更强的抗性,甚至……一丝微弱的‘转化’之能。”
说着,他示意墨铁取来一件从外界带回来的、被轻微死气侵蚀的低阶法器。那法器表面缠绕着丝丝缕缕令人不适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