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周日,海州市公安局大楼里依旧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不少办公室都亮着灯。局长齐伟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齐伟眉头紧锁,深陷在办公椅里,指间的香烟燃了半截都忘了吸。办公室主任孙威垂手站在办公桌前,脸色同样凝重,一筹莫展。
两人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之前在宗衡面前的耀武扬威现在全然没有。
“宗衡那个老狐狸……东西一天不拿到手,我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齐伟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焦虑,“把他儿子扣着,是能逼他,但也可能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
孙威低声附和:“是啊,齐局,这事儿拖不得,夜长梦多。但咱们现在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压抑之时,办公室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随即一名干警推门探头进来报告:“齐局,外面接待室来了一位老先生,带着个年轻人,说是您临海县的老乡,姓齐,想见见您。”
齐伟正烦着,本想挥手让打发走,但听到“临海县”、“姓齐”,心头微微一动。那是他的根,是他发迹前贫寒岁月里给予他温暖和支持的地方。
齐伟本身自己就出身贫寒,是农村里的孩子,父母亲身体也不好,全靠村里人的资助才有机会出头,当年他考上了京海大学的政法系,学费出不起,是全村的父老乡亲给他凑的学费和生活费。
齐伟感念乡亲们的恩情,不敢怠慢分毫。
他掐灭了烟头,揉了揉眉心,对干警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脸上布满岁月沟壑、眼神却透着朴实与局促的老人,领着一个低着头、同样穿着朴素、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
齐伟一看到那老人,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齐老叔?!哎呀!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这么多年没见,您老身体还硬朗?”
齐伟虽然为人狠辣无情,但是却十足地知恩图报,他认出了这是村里的一位长辈,当年他上学时,这位老叔家里虽穷,也给他凑过几个鸡蛋。
齐老叔看到齐伟如此热情,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小伟……啊不,齐局长……俺……俺没打扰你工作吧?俺也是没办法了,才带着这不成器的儿子来求你啊……”
“不打紧不打紧,您有事来,我一定接待,”说着齐伟给了孙威一个眼色,孙威立马去倒了两杯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