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凄冷,树影婆娑。
唐昊独自一人坐在残破的石阶上,背靠着冰冷斑驳的墙壁。
他手中抓着一个粗糙的酒囊,仰头狠狠灌下一大口劣质的麦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远不及他心中那股憋闷痛苦的万分之一。
“咕咚……咕咚……”
寂静的夜里,只有他吞咽酒液的声音格外清晰。
酒水顺着他杂乱的胡须淌下,浸湿了破旧的衣襟,他却浑然不觉。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闪着白天的画面。
月轩之外,妹妹月华看向那小子时,那与平日里清冷截然不同的、带着一丝慌乱、甜蜜的眼神!
他了解月华,若非关系已到极其亲密的地步,以她高傲矜持的性子,绝不可能在男子面前露出那般神态!
“呃……”
唐昊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五指猛地收紧,那坚硬的酒囊竟被他捏得微微变形,酒液从指缝渗出。
染指!
他的妹妹,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昊天宗最璀璨的明珠,竟然被武魂殿那个小畜生……染指了!
这种自己的珍宝被仇敌强行玷污、夺走的感觉,像是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剐蹭,带来阵阵窒息般的剧痛。
愤怒、屈辱、无力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猛地又灌下一大口酒,试图用酒精麻痹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却发现只是徒劳。
那画面,那念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这种痛苦,锥心刺骨!
在他漫长而灰暗的人生中,唯有当年眼睁睁看着阿银为自己献祭,化作魂环的那一刻,所带来的那种失去至爱、天地崩塌般的绝望与痛苦,能与之相比。
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如今,妹妹月华被金鳞染指所带来的屈辱与愤懑,如同在旧伤之上,又狠狠撒下了一把盐,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阿银……”
“我是不是很窝囊?”
“我堂堂昊天斗罗,却连自己的妹妹都守护不住。”
他无意识地喃喃着阿银的名字,声音沙哑破碎。
“该死的金鳞。就算我不配对月华,指手画脚,难道你就配吗?”
唐昊想起白日里金鳞的那些戳他心窝子的话语。
金鳞自身也不是好东西,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月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阿银,他怎么可能会对月华不好?
“哎。”
“没想到月轩之主唐月华,竟然也会走了眼,被金鳞给俘获了芳心。”
玉小刚心中不是滋味。
在他那个时代,唐月华美名远扬,仅次于比比东。
没想到这等守身如玉多年的清纯玉女,竟然会被金鳞摘了桃子。
即便是对唐月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听到这个消息,玉小刚还是会忍不住痛惜。
主要是一想到金鳞日子过得这么舒服,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月华姑姑都不可能和金鳞有交集,更不可能被金鳞的表象所迷惑。”
唐三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