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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鲁班秘籍与东厂暗影(1 / 2)

第23章:鲁班秘籍与东厂暗影

清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金陵城头的薄雾,大报恩寺工地上已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与工匠们的号子。张一斌蹲在工棚角落,对着地上几件明显卷刃、崩口的铁器发愁。这些都是开凿地基时损坏的上好镔铁凿,监工太监丢下一句“修不好就扣你们这组三个月工钱”后,便甩着拂尘扬长而去。

“我说老张,行不行啊?”罗子建凑过来,压低声音,“咱们时间可不等人,八十天倒计时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搞铁匠铺行为艺术?”

张一斌没抬头,拿起一把豁了口的重锤掂量着,眉头紧锁:“你懂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通过这些工具,我能感觉到这琉璃塔的建造,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而且……”他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怀疑,地宫机关图的线索,可能就藏在修理这些‘疑难杂症’工具的过程中。那个老匠作昨天喝多了提过一嘴,说‘图在鲁班秘,钥在损器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七八个穿着褐色贴里、腰佩绣春短刀的东厂番子,在一个面色阴鸷的小头目带领下,径直闯入了工棚区。原本嘈杂的工棚瞬间安静下来,工匠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这些鹰犬对视。

“搜!”那小头目冷喝一声,“昨夜有奸细潜入料场,意图不轨!所有工匠,接受盘查!所有物品,仔细检查!”

番子们如狼似虎地散开,开始翻箱倒柜。工棚里顿时一片狼藉,抱怨声、祈求声、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番子径直走向张一斌他们堆放工具和私人物品的角落。

罗子建肌肉瞬间绷紧,手悄悄摸向藏在后腰的短军刺。张一斌却一把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依旧蹲在地上,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那几件破损的工具上,对逼近的危机恍若未觉。

那番子见张一斌不动,以为他吓傻了,狞笑一声,抬脚就踢向地上那几件工具:“滚开!妨碍公务……”

“砰!”

话未说完,一声闷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番子已然捂着肚子倒飞出去,撞翻了一旁的木料堆,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

张一斌缓缓收回了侧踢的腿,姿势标准得可以去拍跆拳道教学视频。他依旧蹲着,甚至没看那飞出去的番子一眼,只是拿起那把豁口的重锤,用手指弹了弹锤头,发出沉闷的响声,自言自语道:“力道用老了,筋骨已损,强行为之,必断无疑。可惜了这百炼钢。”

工棚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工匠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张一斌,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东厂番子们更是又惊又怒,纷纷拔出短刀,将张一斌和罗子建围在中间。

那东厂小头目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张一斌:“好胆!竟敢殴打厂卫!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且慢!”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负责琉璃塔核心构件打造的的老匠作鲁师傅排众而出,他走到张一斌身边,先是仔细看了看他刚才踢人的腿,又低头审视了一下地上那些破损工具,尤其是张一斌手中那把重锤。

“王档头,”鲁师傅对着东厂小头目拱了拱手,语气不卑不亢,“这位张师傅,方才并非有意冒犯。他是在演示‘辨器识伤,听音知损’的功夫。这一脚,力道、角度、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若非深得《鲁班书》中‘力道篇’精髓,绝难至此。至于他说的‘筋骨已损’,指的是这把锤子,其内部在多次重击下已产生暗裂,若再使用,崩裂时必伤及持锤之人。张师傅这是在救人,而非伤人。”

“《鲁班书》?力道篇?”王档头将信将疑。周围的工匠们却炸开了锅。

“鲁班传人?真的假的?”

“怪不得看他修理工具的手法怪怪的,原来是有传承的!”

“我就说嘛,普通人哪能一脚把东厂的煞星踢那么远……”

张一斌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自卫反应,外加一点对那番子打扰他思考的不满,没想到被老匠作解读出了如此深奥的传承。他顺势而为,对着鲁师傅微微颔首,一副“您老法眼如炬”的高深模样。

鲁师傅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弯腰捡起另一把卷刃的凿子,递给张一斌:“张师傅,你看此器,可能‘听’出它因何而伤?”

东厂的人见老匠作出面,又牵扯到什么“鲁班传人”,一时倒不敢再强行抓人。王档头冷哼一声,带着手下退到一旁,但眼神依旧死死盯在张一斌身上,显然并未放弃监视。

张一斌接过凿子,心中念头飞转。这是个机会,一个取得工匠群体信任,进而解触核心机密的大好机会。他凝神观察凿子的卷刃处,用手指轻轻抚摸其纹理,甚至凑到鼻尖闻了闻上面残留的石屑味道。他现代人的知识告诉他,这种损伤很可能是遇到了异常坚硬的岩石或者凿打角度有误。但如何用符合这个时代认知,又显得高深莫测的方式表达出来?

他闭上眼,回忆起看过的纪录片和古代科技史,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此器,刃口扭曲如败絮,其声暗哑(他刚才偷偷弹过),其味带腥(可能是某种特殊矿物)。非力不及,乃遇‘石髓’之阻,刚性过盛而韧性不足,故而崩折。需以阴火退其刚性,再以阳锤复其韧性,方可再用。”

一番话说得云山雾罩,夹杂着他自己理解的“术语”,听得众人一愣一愣。鲁师傅却是双眼放光,猛地一拍大腿:“着啊!果然是行家!前日开挖塔基东南角,确实掘到一片异样坚硬的青石,伤了不少工具,我们都称之为‘鬼见愁’,原来竟是‘石髓’!张师傅连这都能‘听’出来、‘闻’出来,真乃神人也!”

这一下,工匠们看张一斌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惊讶、好奇,变成了由衷的敬佩甚至崇拜。鲁班传人的身份,似乎就此坐实。

鲁师傅激动地拉着张一斌的手:“张师傅,老夫痴长几岁,于这营造之术略知皮毛,有些许疑问,关于几处关键榫卯与那地……呃,与一些隐秘结构的受力,还想向您请教。请随老夫到内间一叙!”他差点说漏嘴,及时收住了“地宫”二字,但张一斌和一旁的罗子建都敏锐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