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是黄泉咬牙切齿的声音:“喂!四枫院弘树!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最闲?我也是很忙的好吗!”
弘树自动过滤了她的抗议,继续说道:“顺便,如果艾斯德斯快输了,就把她带回四番队吧。”
“哈?!”黄泉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让我去当保姆?还得负责把她从那个怪物手底下捞出来?你当我是你的救火队吗?”
“嗯,顺便,让艾斯德斯在四番队跟着你和卯之花队长学学剑术吧。”
“切!”黄泉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就会支使我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是是是,”弘树难得地用一种近乎敷衍的安抚语气说道,“那就拜托你了,黄泉酱。”
“喂!别用那种恶心的称呼!”黄泉立刻炸毛。
“如果,那个叫更木剑八的家伙,阻止我呢?”
“阻止你?那就揍一顿呗,只要不弄死就行。”
“好吧。”黄泉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但其中蕴含的认真弘树听得出来。“真是麻烦……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希望我赶到的时候,那位‘女王大人’还没被那头野狗啃得只剩骨头。”
“嘟…”通讯挂断。
弘树放下手中的灵子电话,看着它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十一番队的方向,那里灵压的碰撞如同两股狂暴的飓风在互相撕扯、挤压,空间都隐隐在哀鸣。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息中包含了无奈、对麻烦的厌烦,也有一丝……期待?
“希望艾斯德斯这一次被揍了后,能安静一段时间吧……”弘树喃喃自语。
他回想起艾斯德斯刚被召唤时那睥睨一切、对虚弱状态的他充满不屑的眼神,以及她夺取十一番队队长之位时展现的残酷与高效。
这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经历一场彻底的、被正面击溃的失败,或许才能真正让她沉淀下来,去思考除了战斗与杀戮之外的东西——比如,如何更有效率地战斗,如何活得更久?
弘树希望这一顿暴揍,能打掉她一些不必要的狂妄,让她明白这个世界的广阔与深邃,明白纯粹的蛮力并非通向巅峰的唯一路径。
弘树并不看好艾斯德斯能打过更木剑八。
那家伙,完全是属于怪物级别的。
与此同时,谏山黄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瀞灵廷高耸的屋脊上疾驰。她嘴里确实叼着一根新的pocky,但气息已然变得锐利,紧锁着前方那灵压风暴的中心——护廷十一番队队舍。
还未真正靠近,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便扑面而来。
这寒意并非仅仅只是物理上的低温,更蕴含着一种冻结灵魂、灭绝生机的恐怖意志。
艾斯德斯的灵压!而与之对抗的,则是一股更加原始、更加灼热、仿佛要将眼前一切连同那彻骨寒意都一并燃烧殆尽的狂暴气息——更木剑八!
当黄泉轻盈地落在十一番队队舍外围一处较高的建筑顶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原本开阔、坚实、由特殊灵子材料铺就的巨大演武场,此刻已经彻底化为一片冰雪炼狱!
目之所及,尽是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
冰层覆盖了地面、墙壁、甚至部分建筑的外檐,尖锐的冰棱如同狰狞的獠牙从各个角落刺出。
空气因为极致的低温而扭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的冰碴感。寒风呼啸,卷起冰屑,形成小型的白色旋风。
整个训练场仿佛被拖入了北境的极寒深渊,死寂中酝酿着毁灭的风暴。
而在这片冰雪地狱的中心,两个身影正如同不知疲倦的史前凶兽般疯狂搏杀、碰撞!
十一番队的那些彪悍队士们,此刻早已失去了平日里“战斗疯子”的模样,一个个脸色煞白,躲得远远的,挤在演武场边缘未被冰雪完全覆盖的角落,或者趴在更远处的围墙上,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满脸惊骇地望着场中那非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