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二年的春风,尚未完全吹散陇西高原的寒意,却已带来了烽烟的气息。大将军李大牛奉宸公赵轩之命,率安澜中军主力一千五百、陇西戍军精锐两千,合计三千五百精锐,誓师西征,迎击窜入国境的西凉溃军。
大军出安澜,过清远,直抵陇西郡治所陇川县。沿途所见,新附之地在经过一冬的整顿后,已初显秩序。推行《均田令》的官吏奔走于乡间,新设的巡防队肃清了大部分小股土匪,流民得到初步安置,百姓脸上虽仍有菜色,但眼神中已少了惶恐,多了几分对安宁的期盼。这让李大牛更加坚定了迅速平定边患、守护这来之不易成果的决心。
在陇川县稍作休整,补充粮秣,并听取了陇西太守及边境守将的详细军报后,李大牛对敌情有了更清晰的把握。溃军首领马悍,乃原西凉军首领马枭义子,骁勇善战,尤擅骑射,但其人性情暴戾,不得人心。此次内讧后,他裹挟部分亲信和溃兵约三千人东窜,虽号称三千,实则能战之兵约两千,余者多为掳掠的妇孺和胁从的流民。溃军缺乏稳固根基,以战养战,行动迅捷,作风凶残,数日内已洗劫了陇西郡西北边境三处坞堡和两个大型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气焰嚣张。
“马悍匹夫,找死!”李大牛闻报大怒,当即召集众将部署方略。他判断,溃军虽悍,然无后勤,利在速战,必急于寻找下一个劫掠目标。陇西郡西北部地势较为开阔,利于骑兵机动,但亦有几处关键河谷和隘口可作为阻击点。
“传令!陇西戍军副将率本部八百步卒,加强临洮关防务,谨防溃军狗急跳墙,窜回河西。另派轻骑斥候,扩大侦查范围,务必掌握溃军主力动向。”李大牛手指地图,“本将亲率中军主力,前出至‘石河谷’一带设伏。此处是溃军南下劫掠陇川腹地的必经之路,两岸山势虽不高,却可藏兵,河谷狭窄,可限制其骑兵展开。”
“大将军,溃军多为骑兵,行动如风,若其不从石河谷过,绕道而行,如之奈何?”一员裨将问道。
李大牛冷笑:“马悍骄狂,又急需补给,陇川富庶,其必贪功冒进。即便分兵,我军亦可依仗烽燧讯号,快速机动,聚而歼之!此战关键,在于一个‘快’字,打掉其锋芒,其余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计议已定,大军即刻开拔。李大牛治军极严,令行禁止,部队行军井然有序,斥候往来不绝,如同张开的大网,向西北罩去。
三日后,前方斥候飞马来报:发现溃军主力踪迹,约两千骑,辅以数百步卒,正沿着石河谷向南疾进,距预设伏击点不足三十里!
“好!鱼儿上钩了!”李大牛精神大振,下令全军依计行事。中军弩手和长枪兵迅速占据河谷两侧的有利地形,借助灌木岩石隐蔽,骑兵则隐于河谷出口后的坡地之后,静待敌至。
午时刚过,远处烟尘扬起,马蹄声如闷雷般传来。马悍一马当先,率领着乱糟糟的骑兵队伍涌入石河谷。这些西凉溃兵虽纪律涣散,但久经沙场,骑术精湛,脸上带着劫掠后的满足与残忍。他们根本没想到,在这看似平静的河谷中,会有一支严阵以待的精锐之师。
当溃军前锋完全进入伏击圈时,李大牛立于高处,猛地挥下战旗!
“放箭!”
霎时间,河谷两侧箭如雨下!强劲的弩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精准地射入毫无防备的溃军队列中,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溃军瞬间大乱。
“敌袭!结阵!结阵!”马悍又惊又怒,挥舞长刀试图稳住队伍。但河谷狭窄,队伍拉得太长,首尾不能相顾,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长枪兵!前进!”李大牛再次下令。
埋伏在两侧的安澜中军长枪兵如同钢铁丛林般站起,盾牌相连,长枪如林,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山坡上缓缓压向河谷中的溃军。溃军的骑兵在狭窄地形下根本无法发挥冲击优势,反而成了弩箭的活靶子,面对如墙而进的长枪阵,更是束手无策。
“骑兵!随我冲阵!”李大牛见时机已到,亲率八百精锐骑兵,从溃军侧翼猛然杀出!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将本就混乱的溃军截为两段!
马悍见大势已去,心胆俱裂,试图率亲兵突围。但李大牛早已盯死了他,拍马舞斧,直取中军!二马相交,不过数合,李大牛怒吼一声,巨斧带着千钧之力,将马悍连人带刀劈于马下!主将一死,溃军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