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厅的喧嚣被甩在身后,许墨(真士)牵着澪的手,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的惬意。
澪还沉浸在抓到那只小熊玩偶的喜悦里,一只手被许墨(真士)握着,另一只手则紧紧抱着怀里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满足的弧度。
“真,我们要去哪里?”她侧过头,银发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纯净的蓝眸里盛着好奇。
许墨(真士)的目光掠过街边橱窗,投向更远处隐约可见的一抹湛蓝。
“带你去看看更广阔的地方。”他声音温和,脚步自然地转向了通往海滨的方向。
城市的喧闹渐渐被抛离,咸涩而清爽的海风气息越来越浓。
当绕过最后一片低矮的建筑群,眼前豁然开朗。无垠的、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的蔚蓝大海,就这样毫无保留地铺展在两人面前。
海浪温柔地涌上金黄的沙滩,又缓缓退去,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碎的泡沫,发出舒缓而恒久的“沙沙”声。
“啊……”澪的脚步瞬间停住了,一声短促而充满惊奇的轻呼从她唇边逸出。
她微微张着嘴,那双倒映着天空的蓝眸此刻被这片辽阔的深蓝完全占据,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海天一色的壮丽景象。
海风吹拂起她的银发和裙摆,她像一尊被美景定格的玉雕,唯有眼中闪烁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光彩,泄露了她内心的震撼。
许墨(真士)看着她孩子般纯粹的惊讶表情,心头一片柔软。
他主动握紧了掌心里那只微凉的手,轻声问:“澪,喜欢吗?这就是大海。要不要下去走走?”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澪猛地回过神,用力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嗯!要!”
大海对她而言,是只在书本图片中见过的概念,此刻真实地呈现在眼前,那种浩瀚无垠带来的冲击感,让她心潮澎湃。
许墨(真士)唇角勾起笑意,没等她反应下一步,手臂忽然用力,一手揽住她的肩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在澪一声短促的惊呼中,稳稳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真?!”澪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熊,身体瞬间紧绷,脸颊飞起红霞。
“抱紧了。”许墨(真士)低头对她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前跨步,从并不算高的堤岸上,直接朝着下方松软的沙滩纵身一跃!
“呀——!”澪的惊呼被灌入口中的海风噎了回去,失重感让她本能地闭上了眼,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嘭!”一声闷响,双脚结实地踏上了沙地,松软的缓冲卸去了下坠的力道,只在两人脚边溅起一圈细密的沙浪。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澪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他稳稳地放下来。
脚底传来沙粒奇异的触感,温热又带着细微的颗粒感,痒痒的。
她低头好奇地踩了踩,又抬头望向眼前这片仿佛没有边际的蓝色世界,再次被深深吸引。
“真……这就是……海吗?”她喃喃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敬畏。
“嗯,没错。”许墨(真士)肯定地回答,目光也投向那片深邃的蓝,“天地间最广阔的水,连接着世界的尽头。”
他弯腰,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鞋袜,赤脚踩进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沙子里,“来,把鞋子脱了,光着脚踩踩海水,会很有趣。”
澪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褪下脚上的小皮鞋和白色的短袜,露出一双白皙精致的脚丫。
她试探性地将一只脚轻轻踏进湿润的沙滩边缘,细沙立刻温柔地包裹住她的脚趾。
当微凉的海水随着下一波潮汐涌上来,漫过她的脚踝时,她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凉……”她小声说,但脸上却带着新奇的笑意,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将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
许墨(真士)笑着看她适应这陌生的触感。
澪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慢慢蹲下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掬清澈的海水。
海水在她白皙的掌心微微晃动,倒映着天空和她亮晶晶的眼睛。
“好清……”她专注地看着掌心里的水,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的珍宝,然后孩子气地将脸凑近,轻轻嗅了嗅,是咸咸的味道。
阳光穿透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映得她眼底也一片璀璨。
“以前……有来过海边吗?”许墨(真士)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被海水浸湿的沙子。
澪摇摇头,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神依旧追随着掌心缓缓流回大海的水:“没有。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
“和书里、画里都不一样。它……好大,声音也好听。”她仰起脸,看向他,笑容纯粹而明亮,“谢谢你,真,带我来这里。”
这份纯粹的快乐感染了许墨(真士)。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喜欢就好。那……要不要再玩点别的?”
澪毫不犹豫地将带着海水微凉的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借力站了起来。
也许是这片无边无际的自由气息感染了她,也许是脚下松软沙滩带来的新奇感,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身边是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欢快在她心底滋生。
她突然松开了他的手,抱着小熊,转身就沿着水线奔跑起来!裙裾飞扬,银发在风中划出闪亮的弧线,赤裸的双脚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小巧可爱的足迹。
海浪追逐着她的脚步,时而温柔地亲吻她的脚踝。
“澪!慢点!小心摔着!”许墨(真士)愣了一下,立刻笑着追了上去,一边提高声音提醒。
他并没有全力追赶,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像只初获自由的小鹿般雀跃奔跑的背影,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
听到他的喊声,澪反而回过头来,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拂过她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她眼中闪烁着狡黠而明亮的光彩,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活泼:“真!来追我呀!”
笑声清脆,融入了海浪的声音里。
许墨(真士)无奈地摇头失笑,脚下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故意落后几步:“好,我追。你慢点跑,看着路。”
他的“纵容”似乎让澪玩心更盛。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忽然抬起一只脚,用力地踢向水面!
“哗啦——!”
一大片晶莹的水花瞬间扬起,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精准地朝着许墨(真士)迎面泼去!
许墨(真士)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招,下意识地侧头闭眼,但脸上、头发上还是被冰凉的海水溅了个正着,几缕湿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噗……”看着他那猝不及防的狼狈样子,澪忍不住笑出声。
然而,乐极生悲!她光顾着笑,完全没留意脚下。
就在她踢水后重心还未完全收回的瞬间,赤着的脚底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一个被海水冲刷得光滑溜圆的贝壳上!
“呀啊——!”脚下一滑,澪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她惊呼着,手臂徒劳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抱紧了怀里的小熊。
紧接着,她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仰面朝天,四肢张开——结结实实地摔进了刚漫上来的浅水里!
“噗通!”水花四溅。
“澪!”许墨(真士)心头一紧,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立刻冲上前想要扶她。
摔得七荤八素的澪,挣扎着想坐起来,看到许墨(真士)靠近,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
可就在这时,又一波稍大的浪潮涌了上来!
澪本身就坐在浅水里,重心不稳,被这浪头一冲,伸出的手不仅没能抓住许墨(真士)及时伸来的援手,整个人反而被水流带得向前一扑——
“哎呀!”
“噗通!”
这一次,是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水里!
许墨(真士)被她扑过来的力量撞得一个趔趄,也仰面摔倒在澪的身边,溅起更大的水花。
两人瞬间成了落汤鸡,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湿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