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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学以致用的夕弦(1 / 2)

第六日的晨光刚染亮天际线,八舞夕弦的房门便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她如同融入晨雾的影子,轻盈地滑过走廊,目标明确——鸢一折纸的房间。

笃、笃、笃。三声极轻的叩击,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

门几乎是立刻向内开启。折纸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冰蓝色的眼眸毫无波澜,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折纸大师,”夕弦微微躬身,水银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声音平稳却透着急切,“夕弦的约会,就在今日。恳请大师,再度赐教。”

折纸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秒,侧身让开通道。夕弦立刻闪身而入,反手轻轻带上门。

……

上午九点整。

八舞夕弦经过了精心的准备,那头标志性的橙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柔顺地披在肩后,发梢带着微微的自然卷曲。

身上是一条从未见她穿过的、款式简洁却质感极佳的浅米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身形,裙摆下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腿。

她的脸上甚至扑了一层极淡、极自然的粉,让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通透,唇瓣也点上了柔和的樱花色。

水银色的眼眸沉静依旧,却比平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亮色。她安静地走到吧台前,对着正在擦拭杯子的许墨微微颔首:

“宣告。夕弦准备完毕。吾主,请随夕弦出发。”

许墨放下杯子,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眼前的夕弦,褪去了平日的运动装束,这份沉静中透出的精致与用心,与她那总是言简意赅、略显三无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

他露出温和的笑意:“好,我们走。今天要去哪里?”

“目标。艺术博物馆。”夕弦报出地点。

“博物馆?”许墨这次是真的有点意外了,眉梢微挑。

这选择在精灵们的约会清单里,绝对算得上独树一帜的冷门。“很特别的地方。看来夕弦对艺术有兴趣?”

夕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身向外走去,留给许墨一个沉静而透着小小坚持的背影:“确认。出发。”

……

市立星空艺术博物馆高大的穹顶下,光线被巧妙设计得柔和而富有层次。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油彩和岁月沉淀的特有气味,宁静得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回响。

巨大的展厅里,一幅幅承载着人类精神世界的画作悬挂在墙上,色彩、线条、光影无声地诉说着故事。

夕弦的脚步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

深蓝与漩涡般的靛青色构成了动荡不安的夜空,金黄的星辰如燃烧的火球般扭曲、旋转,墨绿色的柏树如同火焰般伸向天际,山脚下的村庄在巨大的动荡中显得渺小而宁静——那是《星空》。

她微微仰着头,水银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画布,那狂暴又瑰丽的色彩仿佛在她沉静的眼底投下波澜。

许墨站在她身侧,同样看着这幅不朽之作。

“疑问。”夕弦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显得很轻,带着纯粹的困惑,“人类,为何要将夜空,画成如此扭曲的模样?真实的星空,并非如此。”

她见过真正的夜空,浩瀚、深邃、壮丽,但绝非画中这般充满痛苦与挣扎的旋涡。

许墨的目光没有离开画布,声音低沉而温和:“画家看到的,或许不仅仅是头顶的星空,更是他内心风暴的投射。”

“他把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疯狂,自己对世界炽热又绝望的爱,都倾注在了颜料里。所以,它才如此震撼人心。这不是眼睛看到的星空,这是心灵感受到的宇宙。”

夕弦静静地听着,目光在那些狂放的笔触间缓缓移动。她似乎试图去理解那种将内心风暴外化为色彩与线条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理解。夕弦感受到了……一种灼热的悲伤。很美,也很痛。”

两人在《星空》前驻足了许久,许墨又低声为她讲解了画作背后画家短暂而炽烈的一生。

夕弦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个简洁的问题,水银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他们继续在展厅中漫步,从古典的写实到印象派的光影,再到抽象派难以名状的色块与线条。

夕弦对每一幅风格迥异的作品都表现出同等的专注,虽然她未必能完全理解其深意,但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人类情感的重量与形式的千变万化。

直到他们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拐角展厅。

一幅尺寸不大的画作挂在角落。

画风是极其严谨、近乎刻板的写实主义,描绘的似乎是某个庄严肃穆的建筑内部,光影处理得一丝不苟,构图四平八稳,透着一股冰冷的秩序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意味。

色彩偏冷硬,整体氛围压抑。画框下方的铜制名牌上,镌刻着画家的名字:阿道夫·希尔。

许墨的目光随意扫过画作,当落在那个名字上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零点一秒,嘴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身边的夕弦身体猛地一僵!

许墨立刻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左手被一只微凉的小手紧紧攥住。

他愕然转头,只见夕弦另一只手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抬起到半空,五指张开,仿佛要行一个什么礼,却又被她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制住,僵停在胸前,微微颤抖着。

她水银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罕见的惊愕和茫然,直直地盯着那幅画。

“夕弦?”许墨立刻警觉,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夕弦紧抿着唇,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将那只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魂未定:“报告。夕弦刚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命令夕弦向那幅画作……举手行礼。”

一股寒气瞬间窜上许墨的脊背。

他二话不说,反手更紧地握住夕弦的手腕,拉着还有些懵懂的夕弦,近乎逃离般地快步离开了这个角落展厅。

“吾主?”夕弦被他拉着走,水银色的眼眸里满是困惑,“那幅画……还有那个画家,希尔?为何……”

许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才低声解释道:“那个画家……在人类历史上,某种意义上‘极其有名’。不过,他留下的‘名声’,不是太好。”

夕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水银色的眼眸望向刚才那个展厅的方向,掠过一丝凝重。

这个小插曲带来的阴影并未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又被其他展厅的艺术品吸引。时间在宁静的欣赏与许墨偶尔的低声讲解中悄然流逝,转眼已近正午。

……

“目标。午餐地点确认。”走出博物馆大门,夕弦迎着正午有些灼热的阳光,平静地宣布。她带着许墨穿街过巷,目标明确。

当那家夹在五金店和廉价服装店之间、门面灰扑扑、玻璃上还带着点油渍的两层小楼的招牌再次出现在眼前时,许墨忍不住莞尔。这正是昨天耶俱矢带他来的地方。

“哟!小伙子!又带女朋友来啦?”柜台后的老爷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许墨,再一看他身边气质截然不同的夕弦,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卡了一下壳。

老花镜后的眼睛疑惑地眨了又眨,忍不住小声嘀咕,“咦?奇了怪了……昨天那个活泼得像小太阳,今天这位……咋跟个小冰山似的?”

老爷子显然把这对极其相似的双胞胎当成了同一个人。

夕弦对老板的嘀咕恍若未闻,只是平静地对着许墨说:“请求。吾主,请点与昨日相同的菜式。夕弦想体验……耶俱矢品尝过的味道。”

她的目光扫过昨天耶俱矢坐过的靠窗位置。

“好。”许墨了然,笑着对还在纳闷的老爷子说,“老板,照旧,红烧肉,再加个清炒时蔬。”

“好嘞!稍等啊!”老爷子抛开疑惑,乐呵呵地钻进了后厨。

很快,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红烧肉和翠绿的时蔬就端上了桌。

夕弦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动作却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节奏感。

她夹起一小块油亮的红烧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水银色的眼眸微微亮了一下:“确认。味道……确实值得耶俱矢的赞誉。”但她的心思显然不全在美食上。

机会,就在此刻!

夕弦不动声色地用筷子尖挑起一小粒晶莹的白米饭,动作极其自然地将筷子送到唇边,仿佛只是随意地沾了一下。

当筷子移开时,那粒小小的米饭,稳稳地、无比醒目地粘在了她右脸颊靠近唇角的位置——完美符合折纸大师“位置显眼、体积适中”的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