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
无路可退!
整个庞大的匈奴军团就像一头主动将脖子伸进绞索的愚蠢巨兽!
那坚不可摧的冲锋阵型那引以为傲的集体力量。
在这张由无数棱堡跟无数交叉火力网所编织成的巨大的无形死亡网络面前。
被轻而易举的切割!
撕裂!
搅碎!
一个万人队被从中间拦腰截断!
一个五千人队被彻底包围首尾不能相顾!
一支企图穿插的精锐千骑被两座棱堡的侧翼火力像夹心饼干一样压在中间动弹不得!
原本那一片完整庞大的黑色海洋。
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就被这张无形的冰冷大网分割成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首尾不能相顾的混乱的……
死亡孤岛。
他们陷入了各自为战最恐怖的绝境!
……
雁门关,中央指挥塔。
李源站在那巨大如水晶般通透的玻璃窗前。
这里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
他手中的望远镜缓缓扫过那片已经彻底化为炼狱的战场。
他身后是十几名神情肃穆正在飞快记录着什么的天工院书记官。
“报告!三号信号塔旗语:青龙-7-9,敌军左翼五千人集团已进入我c区陷阱!”
“报告!七号信号塔灯号:玄武-4-2,敌军中军一部约万人企图向侧翼突围,已被我b-4跟b-5棱堡火力成功阻断!”
“报告!发现敌军王旗!疑似敌军指挥部坐标朱雀-1-5!”
一道道从战场各个角落通过旗语跟灯号传回来的近乎实时的情报,被书记官们迅速的解读整理然后大声的汇报出来!
在蒙恬李信还有所有北境将领那已经彻底麻木近乎石化的目光注视下。
李源平静的听着这些汇报。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
他就好像一个在手术台前冷静分析着病人病灶的主刀医生。
他缓缓的走到那巨大的沙盘之前。
他的手拂过那一片代表着匈奴二十万大军的密密麻麻黑色棋子。
他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宛如死神的弧度。
“很好。”
“鱼儿都已经进网了。”
他拿起一支早已准备好的红色炭笔。
在那巨大的沙盘地图之上,在那一片代表着匈奴主力军团的庞大黑色区域之中。
冷静的从容的画下了一道又一道冰冷的分割线。
他每画下一道口中便吐出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分析。
“c-3区域敌军约三千人阵型散乱指挥中断已成瓮中之鳖。”
“b-7区域敌军约八千人企图重组阵型但后援已被我截断是为孤军。”
“A-5区域敌军指挥官王旗被困军心大乱此为……蛇之七寸。”
他画下的不是线。
而是一道道宣判着死亡的催命符!
整个庞大的匈奴军团就在他这轻描淡写的几笔之下。
被彻底分割肢解!
那宏大的集团冲锋的绝对优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秦军对每一小块被困敌军形成的局部的绝对的兵力优势跟火力优势!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看着沙盘上那一片片被红笔圈起来的死亡区域。
看着李源那张平静到令人感到恐惧的脸。
一旁的蒙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那双虎目之中所有的震撼跟骇然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作为名将对胜利最纯粹冰冷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先生已经为他搭建好了这个世界上最华丽也最血腥的舞台。
而他将是这场猎杀盛宴的主刀人。
他猛的转身看向身后那些早已严阵以待的传令兵跟旗手。
他的声音没有李源的平静。
却带着一股属于沙场宿将铁与血的冰冷跟决绝!
他的手指向沙盘之上那第一块被李源圈出的红色死亡区域!
“传我军令!”
“命令第三第四棱堡!”
“火力全开!对我左翼c-3区域的被困敌军实施……”
他用了一个从李源那里刚刚学来的冰冷新名词。
“饱和……打击!”
“命杨嚣所部!我军第一机动预备队!”
“准备从侧翼发动……”
蒙恬的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光芒!
“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