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由李源亲自设计由少府的工匠们用最差的铁料连夜赶制出的最简易也最歹毒的武器!
“唏律律—!”
无数战马的马蹄被那锋利铁刺狠狠刺穿!
剧烈的疼痛让这些神骏的草原战马彻底失控!
它们疯狂的人立而起,发出痛苦嘶鸣,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下马背!
短短数十步的距离!
这片看似平坦的草原变成了一座真正的血肉磨坊!
壕沟跟铁蒺藜!
就如同两只无情的恶魔之手,将匈奴人那引以为傲的狂暴冲击力死死的摁在地上!
他们从高速移动的狼变成了一群挤在一起进退不得的羊!
指挥塔上,李源看着望远镜中那片彻底陷入混乱的敌军,脸上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死寂的、宛如死神的平静。
他举起令旗。
一道命令通过旗语在十个呼吸内传遍最前沿的三座棱堡。
堡垒内,秦军弩手们早已就绪。
他们甚至看不到敌人的脸,眼前只有一道道狭长冰冷的射击口。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不断重复三个演练了无数次的机械动作。
上弦,瞄准,击发。
“放!”
命令自各堡指挥官口中怒吼而出时。
三座棱堡上,数百架森然的转射机同时发出它们令人灵魂战栗的低沉咆哮!
“嗡—嗡—嗡—!!!”
数千支箭矢同时间拔地而起!
在天空汇成一片比乌云更密集的死亡弹幕!
猛的向着那片彻底陷入混乱的匈奴骑兵覆盖下去!
“噗!噗噗噗!”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那些陷入壕沟跟铁蒺藜阵中进退不得的匈奴勇士成了最完美的活靶子!
箭雨形成无情的弹幕。
左边,右边,正面。
如同三把巨大的森冷镰刀从三个不同方向,同时向着这片拥挤的麦田,猛的割了下去!
没有死角!
没有躲避的可能!
血肉在钢铁风暴面前显得那样脆弱。
一个匈奴千夫长身穿华丽皮甲,刚从倒地战马身上爬起,还没等拔出弯刀,十几支箭矢就从三个不同方向同时贯穿他身体!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巨大的动能撕成一堆破碎血肉。
无数生命在这一刻被无情的高效的收割。
这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屠杀。
...
一个时辰。
就一个时辰。
潮水退了。
或者说,蒸发了。
留下一片狼藉的血色沙滩。
数万人的先锋军团在付出超过一半的惨重伤亡后,连棱堡墙根都没摸到。
幸存的骑兵彻底崩溃,扔掉武器发疯似的向来时方向仓皇逃窜,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哀嚎。
高台上,头曼单于那张苍老的脸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一片死灰。
他死死的盯着那片战场,那片已经变成他子民坟场的血色草原,眼珠子快要瞪裂。
他身旁那些之前还在叫嚣踏平秦关的部落首领们,此刻全都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个个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战场的惨烈远远超出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头曼单于的身体剧烈的颤抖。
他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自己那足以纵横草原所向披靡的铁骑,竟然会用这种近乎屈辱的荒谬方式,败给一堆石头龟壳!
他心里的怒火瞬间烧掉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猛的拔出腰间黄金弯刀,指向那在尸山血海中依旧沉默着散发死亡气息的棱堡。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变的尖锐嘶哑,状若疯魔!
“传我命令!”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后续部队!不惜一切代价!”
“绕开这些该死的乌龟壳!”
“直接给我冲击后方的长城本体!!!”
“我要用人海也要把他们给我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