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军们,我说的句句属实!没半句假话!”
呼延灼急的满头大汗,试图辩解。
“那东西,真的。。。”
“够了。”
冒顿打断了他,年轻王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不是不信呼延灼。他烦躁的是另一件事。
三天前,他父亲,伟大的头曼单于,当着所有部落首领的面,再次嘉奖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却只因为自己在上次的军事会议上提了反对意见,便被当众骂“怯懦”。
头曼越来越老了,也越来越容不下自己这个功高盖主,威望日盛的长子。
冒顿的心里,压着一股没地方发的怒火。
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酣畅淋漓,无可争议的,足以震慑整个草原的巨大胜利!来证明,他,冒顿,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而不是他那个,只会讨好父汗的无能弟弟!
而现在,机会,好像自己送上门了。
冒顿的目光,落在帐篷角落里那副巨大的,描绘北境地形的羊皮地图上。他的手指,在那片秦人长城外的空旷区域,轻轻划过。
一丝冰冷的,残酷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一群在野外,毫无防备的,玩泥巴的秦国工匠?还有一座用几天就建起来的可笑土墙?
这简直是长生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的父亲头曼,此刻还在王庭跟那些老家伙商议着那套用了上百年的陈腐总攻计划。他还在等所有部落集结完毕,等一个所谓的“吉日”。
可冒顿不想等了。真正的雄鹰,从不会等猎物自己撞进嘴里,他要主动出击!
“呼延灼。”
冒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所说的那座土墙,离我部大营多远?”
“回殿下,不足百里!”
“很好。”
冒顿站了起来,他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把小刀,狠狠插在雁门关外那片区域上!
他转过身,那双阴沉的眸子里,燃烧着野心的疯狂火焰!他扫过帐内所有效忠于他的心腹部将。
“传我的命令!”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召集我帐下,所有的,狼骑!”
狼骑!
当这两个字从冒顿口中吐出,帐内所有将领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变的粗重!他们的脸上,全都露出嗜血跟兴奋!
狼骑,是冒顿亲手培养的,一支只效忠他一人的王牌!三千名从整个匈奴上万部落中精挑细选的最勇猛善战的勇士!他们骑最快的马,用最锋利的刀,信奉最原始的狼图腾!他们是草原上最恐怖的死亡旋风!
冒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如同冬日寒冰。
“我父亲还在等,还在犹豫。但草原的狼,从不等待牧人发号施令!我们要用一场闪电般的突袭,去撕开秦人那可笑的防线!”
他拔出腰间那把象征他身份的黄金弯刀,指向南方!
“这一次!我不要战俘,不要牛羊!”
“我要用那些秦人懦夫的土墙,来试试我麾下狼骑的利爪,究竟够不够锋利!”
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残忍光芒!
“我要用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秦人工匠的头颅,来铸就我冒顿身为草原雄鹰的,不世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