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雾突然动了。
它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触须，向众人窜来。触须碰到空气，立刻腐蚀出黑色的空间裂缝。霍震岳挥刀劈砍，龙牙战刃却像砍在棉花上，触须直接穿透刀身，缠上他的手腕。
“啊！”霍震岳闷哼一声，手腕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它在吞噬我的力量！”
贞德的圣光护盾亮起，却像纸糊的一样被触须撕开。触须碰到她的肩膀，立刻冻住了她的动作，圣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是观察者的‘法则侵蚀’！”苏芸尖叫着启动分析仪，“它的能量结构是‘绝对零度’的，能冻结一切法则！”
林夜没有犹豫。
他冲向那团雾，混沌星核全力运转，掌心化作吞噬漩涡：“万物吞噬·法则湮灭！”
漩涡碰到黑色触须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林夜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吞噬一种从未见过的法则——不是荒牙族的“掠夺”，不是机械文明的“理性”，而是一种“虚无”的法则，能抹除一切存在的意义。
【警告：吞噬目标为‘观察者之眼’碎片！】
【法则冲突等级：SSS+！】
【可能导致意识崩溃！】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但林夜没有停下。
他想起星灵族执政官的话——“第三条道路，是不确定性的胜利”。
观察者的法则是“绝对秩序”，那他就吞噬这种秩序，把它变成“变量”！
漩涡骤然扩大，黑色雾团发出凄厉的尖啸。它没想到，这个有机生命体的天赋，竟然能对抗它的“虚无法则”。
“给我……破！”
林夜怒吼一声，混沌星核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吞噬漩涡化作黑色的奇点，将整团雾团吸入其中。
雾团在奇点里挣扎、扭曲，最终化作一缕缕黑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核心舱里，水晶矩阵重新亮起。
林夜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里多了一丝陌生的东西——是观察者的“虚无法则”碎片，但现在，它已经被混沌星核同化，变成了自己的力量。
“老大！”霍震岳挣脱触须，冲过来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林夜擦去嘴角的血，目光锁住水晶矩阵，“我们拿到了星灵族的火种。”
苏芸已经走到矩阵前，指尖轻触水晶：“里面有完整的星灵族基因库，还有……他们的最后留言。”
全息屏上，星灵族执政官的影像缓缓浮现。她的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留言，说明我们已经不在了。观察者不会放过任何火种，‘方舟’号是最后的希望。请带着它，找到‘第三条道路’——不是理性，不是情感，是……融合。”
影像消失，水晶矩阵自动收缩，变成一枚小小的晶体，落入林夜手中。
“第三条道路……”林夜摩挲着晶体，“是融合理性和情感，创造新的文明形态？”
贞德点头：“星灵族的进化方向，从来不是变成纯粹的理性机器，也不是沉溺于情感的狂热。他们想找到两者的平衡，可惜……”
她的话没说完，全息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警告：观察者本体正在靠近！】
【目标：坐标δ-7！】
【预计到达时间：12小时！】
舰桥内，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了。
林夜望着窗外的星尘，眼中混沌星云缓缓旋转。
“来得正好。”他轻声说，“我正想看看，观察者的‘绝对秩序’，能不能吞得下‘变量’的怒火。”
“涅盘”号的引擎再次轰鸣，载着满船的文明火种，向未知的黑暗驶去。而在他们身后，观察者的阴影正缓缓张开，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