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混沌星核开始主动吸纳周围的怨气。黑色的雾气从他周身溢出,却在触及那具青灰骸骨时被猛地弹开。
“滚出我的子民!”骸骨发出刺耳的尖啸,幽绿鬼火暴涨,“你们这些蝼蚁,竟敢杀死伟大的主母!”
地面裂开无数缝隙,腐烂的藤蔓与骨刺破土而出,化作无数亡灵战士,朝着林夜扑来。
“来得好!”林夜眼中金光大盛,吞噬之力运转到极致。他每走一步,脚下的亡灵便会化作黑雾被吸入体内,混沌星核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骸骨的攻势愈发猛烈。它抬起骨爪,一道浓缩的信仰风暴席卷而来,其中夹杂着荒牙主母的记忆碎片——她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屠杀,看着自己的舰队化为宇宙尘埃,最后是林夜引爆“起源权柄”时,她眼中那抹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记忆碎片化作实质的利刃,刺入林夜的识海。他痛苦地闷哼,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地球在“观察者”的镰刀下化为齑粉,看到贞德和苏芸在废墟中哭泣,看到自己成为宇宙的罪人……
“不!”林夜低吼,混沌星核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在金光中消融。他终于明白,铁腕所说的“变量”究竟是什么——不是毁灭,而是“选择”。即便身处绝境,有机生命仍能凭借不屈的意志,改写被“观察者”写好的剧本。
“结束了。”林夜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吞噬万物的黑洞。
骸骨的信仰风暴被黑洞尽数吞噬,幽绿鬼火逐渐熄灭。最终,这具曾象征荒牙族荣耀的百米神骸,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风中。
随着神骸的陨落,所有荒牙残兵发出绝望的哀嚎,要么原地自爆,要么四散奔逃。长城防线,终于保住了。
林夜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混沌星核的裂痕已修复大半,但“起源星图”碎片的缺失,仍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缺失感。
“宿主修复进度78%,是否尝试连接‘火种密钥’获取导航?”机械音响起。
林夜取出那枚暗金色的晶体。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晶体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星图中,原本模糊的a区坐标变得清晰——那正是地球,昆仑山脉的某个隐秘山谷。
“那里……有‘火种密钥’的母体?”林夜喃喃。
与此同时,地球联邦的临时指挥部内,铁壁正盯着屏幕上的星图投影,额头渗出冷汗。
“报告!荒牙族残部已全部肃清,但……我们在神骸的残骸中发现了这个。”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金属盒子上前。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较小的、暗金色的晶体碎片,与林夜手中的“火种密钥”VII号碎片有着相同的纹路。
“分析结果出来了!”另一名科学家大喊,“这枚碎片属于‘火种密钥’IV号!上面记录了铁血星河帝国‘飞升计划’的完整日志!”
铁壁猛地抬头:“立刻通知龙首!他需要这个!”
而在长城废墟上,林夜握着VII号碎片,感受着IV号碎片传来的信息流。他终于明白,所谓“第三条道路”,不是逃避,而是“融合”——将机械文明的理性、有机生命的情感,以及“观察者”无法理解的“变量”,三者合一,创造全新的文明形态。
“贞德,苏芸。”林夜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芒,“通知联邦,准备前往昆仑。我们要找的,不是另一枚钥匙……”
他顿了顿,声音坚定如铁:“是‘火种计划’的真相,和对抗‘观察者’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