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我感觉不到圣物的指引了！”
荒牙族的通讯频道瞬间被恐慌与愤怒的嘶吼所淹没。它们赖以生存的、与母巢之心之间的精神链接，被“灯塔信标”精准地干扰和切断了。对于一个将守护母巢之心视为最高信仰的种族来说，这比任何物理攻击都来得致命。
“就是现在！”霍震岳眼中精光爆射。
“方舟号”的主炮开火了。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光束，无声无息地射出，瞬间洞穿了数艘陷入混乱的荒牙战舰，将其连同内部的船员一同化为齑粉。
贞德的圣剑也挥舞起来，一道道巨大的圣光剑气横扫而出，精准地切割着那些失去协调的战舰。
暴熊王更是冲出舰船，手持巨斧，在密集的敌舰群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挥斧都伴随着一艘战舰的爆炸。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荒牙族引以为傲的狂暴与团结，在信仰崩塌和精神干扰的双重打击下，变得不堪一击。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当最后一艘荒牙战舰在“方舟号”的炮火下化为宇宙尘埃时，这片星域终于恢复了寂静。
“清理完毕。”苏芸汇报道，“共计摧毁荒牙族战舰四千八百艘，俘虏三百七十一名。根据初步审讯，它们是几个最大的氏族联合起来的临时舰队，由大氏族‘裂齿’的首领暂时统领。”
林夜走到观景窗前，看着外面漂浮的战舰残骸，淡淡地说道：“把那个‘裂齿’氏族的首领带上来。”
……
不久后，一名身材高大、身披骨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裂口的荒牙族战士，被押解到了舰桥。他眼神凶狠，但更多的是茫然与信仰破灭后的空洞。
“你们……这些亵渎圣物的卑鄙小人！”他对着林夜怒吼。
林夜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将那枚“灯塔信标”的投影展示在他面前。
“告诉我，你们的圣物，母巢之心，究竟是什么？”林夜平静地问道。
“是……是我们的一切！是荒牙族的灵魂！是先祖的传承！”裂齿首领嘶吼着，“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它！你们……你们将它夺走了！”
“我没有夺走它。”林夜摇了摇头，“我只是让它……回家了。一个不受打扰的家。”
他将自己与母巢之心的那段精神连接，以及那个失落星灵族文明的悲鸣，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裂齿首领的咆哮声渐渐小了下去，他脸上的凶狠变成了挣扎与痛苦。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奉为神明般守护的圣物，竟然只是一个失落文明的最后希望，是他们眼中的“掠夺者”在守护着他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圣物，我们……”他失魂落魄地说道。
“你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林夜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建立在虚假信仰和掠夺之上的文明，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回去告诉你们剩下的族人，要么自行消亡，要么……等待着被真正的‘文明火种’所审判。”
他将一枚记录着荒牙族历史与罪行的记忆水晶扔到裂齿首领脚下。
“这是你们的判决。”
说完，他不再看这名已经彻底崩溃的俘虏，转身对苏芸说道：“分析他记忆中所有关于‘观察者’的信息，特别是他们口中的‘主宰’。”
苏芸立刻开始工作，很快，她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老大……荒牙族的传说中，一直有一个至高的存在，他们称之为‘伟大的主宰’。他们认为，是‘主宰’派遣荒牙族来守护这片星域，清扫一切‘不洁’的存在。而母巢之心，就是‘主宰’赐予他们的圣物。他们口中的‘主宰’……其特征，与我们之前遇到的‘观察者’高度吻合！”
林夜的眼中，混沌星云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观察者”……竟然直接奴役了一个种族长达数万年，并将其塑造成自己的爪牙。
前方的道路，笼罩在“观察者”阴影之下的未来，变得愈发清晰，也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