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大壮眯着眼，“你不歇？”
“歇不了。”林风活动了下左臂，神经依旧麻木，“漏洞之眼残留代码在啃我识海，得压住。”
“那你至少吃点东西。”大壮从背包里摸出一包压缩饼干，甩过去。
林风接住，没拆。他知道现在吃了也消化不了，身体优先级全在修复神经系统。他只是把饼干捏在手里，感受那点实在的硬度。
苏然忽然睁眼：“这里的灵力……有点怪。”
“怎么说？”林风问。
“它不主动涌入经脉。”苏然皱眉，“你得自己去‘接’。不像外面那些乱流，会强行灌进来。”
林风点头：“说明没有智能识别机制，也没被远程操控。真正的原始节点。”
“也就是说——”大壮咧嘴，“咱能安心睡一觉？”
“能。”林风终于拆开饼干，咬了一口，“轮流睡，两人休整，一人警戒。三天。”
“值了。”大壮躺平，闭眼，“哪怕明天死，我也算死在软床上。”
苏然轻哼一声：“别咒自己。”
林风嚼着干硬的饼干，目光扫过石厅四周。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偶然存在。但他查不出陷阱，漏洞之眼虽然受损，可对致命威胁仍有本能预警。而现在，它安静得像块废铁。
他起身走到池边，蹲下，伸手探入水中。
温度适中，触感柔滑，像融化的玉石。水面映出他的脸——黑发带白痕，眼下乌青，鼻梁有道旧伤。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低声说：“你也在找我，对吧？”
水面无波。
但他知道，那道裂缝里的“唤醒协议”，目标就是他。而这个安全点，可能是系统给他的喘息，也可能是诱饵的最后一环。
他收回手，站起身，对苏然说：“你先深度调息，我能撑两小时警戒。”
苏然点头，重新闭眼，呼吸渐缓。
大壮鼾声已起。
林风靠回墙边，从战术服夹层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是他最近写的稿子，笔名“风语者”的连载章节。上面写着：“当世界变成一台失控的机器，唯一的管理员，往往是那个最早发现bug的人。”
他看了一会儿，折好塞回去。
然后抽出战术刀，横放在腿上，刀刃朝外。
夜未深，但他知道，真正的休整，从来不在安静时开始，而在警觉中延续。
石厅顶部，一颗晶簇悄然亮了一下，又熄灭。
像是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