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大壮，看着他周身黑气逐渐凝实，不再是无序喷发，而是形成一道缓慢旋转的涡流。那涡流中心，隐隐有金光闪现。
“筑基期……要成了？”林风心头一跳。
就在这时，大壮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一口黑血喷出，在地上烧出嗤嗤声响。他额头裂开一道细缝，渗出的血竟是银灰色。
林风瞳孔一缩。
糟了，能量过载，经脉要崩了。
他猛地抬左手，想把刀插进地面借力起身，却发现五指僵硬，根本使不上劲。
“苏然！”他喊得沙哑。
苏然没回头，只是指尖绿光猛地一涨，随即又黯淡下去。她嘴唇发白，额角冷汗直流，显然也到了极限。
林风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他不能再等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大壮要么爆体而亡，要么被混沌彻底吞噬。
他必须做点什么。
目光扫过战场，落在那具被锤碎颈环的改造人尸体上。其胸口有一块金属板微微凸起，形状不规则，边缘泛着暗红光泽。
林风记得，那是母巢制造体的核心储存仓，通常用来封存高纯度能量源。刚才战斗太急，没顾得上搜刮。
现在，它可能是唯一的外力干预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用左臂撑地，一点一点挪动身体。每动一寸，右臂经脉就像被刀割过一遍。他咬紧牙关，额头冒汗，终于蹭到尸体旁。
左手颤抖着伸进破损的胸腔，摸到那块滚烫的金属板。他用力一抠，咔的一声取了出来。
入手沉重，表面布满细密纹路，中心有个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半块结晶。
“巧合？”林风冷笑，“还是这玩意儿本来就是配套的？”
他来不及多想，反手将金属板甩向大壮。
板子在空中翻了个身，精准落在大壮双掌之间。那涡流般的黑气猛地一顿，随即开始以金属板为中心重新排列。
林风喘着粗气，靠回岩壁。
他知道，接下来只能赌了。
赌这块板能稳定能量，赌苏然的引导有效，赌大壮的意志够硬。
他抬头看向通道尽头。
那里依旧漆黑，但隐约有光斑浮动，像是某种生物在游动。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快点啊……”他喃喃道，“再不醒来，咱们三个都得埋在这。”
大壮的身体忽然停止抽搐。
黑气收束，尽数涌入金属板中。那板子开始发光，由红转金，最终稳定成一种温润的琥珀色。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
脸上的紫黑色褪去，露出原本轮廓。
然后，他眼皮动了动。
林风屏住呼吸。
大壮缓缓睁开眼。
眸子漆黑如墨，深处却有一点金光流转，像是混沌中点亮的第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