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空气凝滞得像铁水浇铸过，林风刀尖挑着一缕银光，在岩壁刻下第五道符文。那光痕刚成形便微微震颤，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舔舐了一下。
他右眼跳了三下。
数据流在瞳孔深处翻滚，左侧通道的符文阵列正以错误频率脉动——节点偏移十七度，能量回路逆向循环，分明是杀阵伪装成捷径。这种手法他见过，在北极遗迹里，七个觉醒者踏进“安全通路”，三秒后化作焦炭。
“左道有诈。”他收刀入鞘，声音压在喉底，“走右边。”
大壮扛锤上前两步：“那边看着平平无奇，反倒更像埋伏口。”
苏然指尖掠过地面裂隙，绿光渗入片刻，摇头：“右侧灵流平稳，无混沌残留，也没精神干扰波。不像陷阱。”
林风盯着她掌心微弱闪烁的绿纹：“你还能撑住？”
“比某些人强。”她抬眼，“别忘了是谁在你三次冲关时替你稳住经脉。”
大壮咧嘴：“行了行了，一个快瞎眼，一个烧脑子，咱仨凑一块儿就是残废联盟。”话音未落，他猛然旋身，战锤横扫。
轰！
岩层炸开，三道黑影从碎石中跃出，装甲泛着冷灰光泽，动作同步到毫秒。高频震荡刃划破空气，直取三人咽喉。
林风瞬间展开秩序领域，空间如浸入粘稠液体，敌人动作迟滞半拍。他目光扫过对方头盔缝隙——红光闪烁，脑部芯片位置清晰映入漏洞之眼。
“傀儡！打芯！”他低喝。
大壮怒吼一声，双拳燃起混沌黑焰，迎面撞上最前一人。刀刃劈进肩甲，火星四溅，他却不管不顾，借势撞入怀中，一记膝撞将对方顶飞，砸向岩壁。那人反弹欲起，大壮已欺近，五指如钩撕开胸甲，扯出一枚猩红跳动的芯片，捏爆时爆出电火花。
“一个！”他甩手扔掉残骸。
苏然掌心微光暴涨，生命链接瞬间贯通三人神经反应速度。她左手按地，指尖疾书，三道淡绿色符文嵌入岩面，形成三角锁阵。第二名改造人刚落地，双脚便陷入束缚，行动迟缓如陷泥沼。
林风拔刀，破妄斩·起式出鞘。
刀光似电，沿着对方颈后连接线精准切入。金属断裂声轻响，红光熄灭，尸体软倒。
第三人突然后撤，脊背贴墙，胸口装甲自动开启，露出核心熔炉。能量急速积聚，温度飙升。
“要自爆！”苏然急喊。
林风右眼银光暴涨，漏洞之眼锁定能量汇聚点。他反手掷出战刀，刀身旋转飞射，正中对方胸口开口处，深深嵌入核心。爆炸轰然爆发，却被秩序领域扭曲偏转，冲击波尽数撞向上方岩层。
巨石崩塌，烟尘弥漫。
碎石砸在肩头，林风不动，右手仍保持着投掷后的姿势。他盯着坍塌处，耳朵捕捉到一丝异样——粉尘落地的声音不均等，有一处空洞回响。
“没死透。”他说。
大壮啐了一口灰：“老子锤都准备好了。”
“不是它。”林风眯眼，“是信号源变了。”
他右眼血丝蔓延，视野中残留着一段加密频段——与老杰克铜钱共鸣时截获的波形一致，但夹杂了新的指令码。有人在用铸源者的通讯协议，操控仲裁者的杀戮机器。
苏然靠在岩壁喘息，左眼灵纹忽明忽暗，像是被远处某种存在牵引。“地核……还在回应。”她低声说，“但它现在害怕。”
“怕什么？”大壮皱眉。
“怕选择。”林风收回视线，“刚才那三条路，根本不是给我们选的。是测试。”
“测试啥？”
“测试我们会不会为了快，踩进死局。”林风抹了把脸，掌心沾了血，“他们想看人类是不是还懂‘慢即是活’的道理。”
大壮冷笑：“所以派几具铁疙瘩来送死？”
“不是送死。”林风望向右侧通道深处，“是铺路。这些改造人带着追踪信标，只要我们继续走，就会把整条路线暴露给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