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丹方最末一行小字：“凡界筑基之始，灵气归源之引。”这不是普通的丹药，是重建修行体系的第一块基石。有了它，人类才能摆脱系统碎片的零散馈赠，真正踏上自主修炼之路。
“成功率呢？”大壮问。
“现在炼，十不存一。”苏然摇头，“混沌污染太重，灵气驳杂，药性一触即崩。”
“那就清出一块干净地。”林风收起羊皮纸，“你有生命灵根，能护药性稳定。”
“我可以试试。”她点头。
大壮活动肩颈，拳头上黑焰跃动：“阳地我去探，阴地我也能扛。反正比当人形电池强。”
林风看向远处断崖。东南方位的能量波动仍在持续，阵眼未毁，或许能改造为临时炼药场。但前提是，必须先找到药材。
“分头行动。”他说，“大壮往南，火山带边缘可能有赤血草踪迹；苏然向北，冰川裂谷深处查探冰晶花；我留在这里，梳理丹方细节，同时监控阵眼变化。”
“你一个人？”苏然皱眉。
“我需要静。”林风按住左臂，“这东西还在动，得想办法压住。”
他没说的是，刚才触碰羊皮纸的瞬间，漏洞之眼捕捉到一丝异常——丹方文字背后，有一串极细微的能量残影，像是被人刻意抹除又未能彻底清除的印记。那印记的频率，与他体内混沌侵蚀的波动竟有七分相似。
但这事不能说。
至少现在不能。
三人商定行动计划，大壮扛着战锤率先出发，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苏然lger了一下，将一缕生命微光注入林风衣领内侧的导流环。
“有事就捏碎它，我能感知。”
林风点头。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却坚定。
林风独自站在炼丹炉前，展开羊皮纸，指尖缓缓抚过“赤血草”三字。战术终端同步记录数据，但他知道，真正的线索不在纸上。
而在那抹被抹去的残影里。
他闭眼，强行催动漏洞之眼。银丝在颅腔铺展，视野中，羊皮纸上的文字褪去，只余下一串扭曲的符号链条，缓缓旋转，如同某种加密指令。
左臂青纹猛然一缩，剧痛直冲脑门。
他咬牙支撑，试图解析链条规律。可就在即将触及核心的刹那，符号突然断裂，化作乱码消散。
冷汗滑落。
他知道这是极限了。
再试一次，可能真的会瞎。
他睁开眼，将羊皮纸折好塞入怀中。左臂仍在搏动，但节奏已不如先前狂躁。他抬头望向断崖上方的天空，云层厚重，遮不住阳光，却压得住人心。
然后他弯腰，捡起一块青铜残片。
边缘锋利，映出他半张脸——苍白，带血，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握紧残片，指节发白。
刀柄上的血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