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们。”灰袍人目光扫过四人，“你们是节点，也是养料。越强，越危险。”
小米猛地抬头：“那你怎么活到现在？你们净世盟的人，难道不用系统？”
灰袍人掌心符文忽明忽暗：“我们不用。我们用的是‘净火’——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反向编译程序。它不联网，不升级，只做一件事：清除污染。”
“所以你们杀掉那十三个信号源……”林风声音低了下来，“是因为他们已经失控了？”
“是。”灰袍人点头，“他们要么被系统同化，要么主动引爆自己，防止扩散。我们清理的是尸体，不是敌人。”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壮握紧钢筋，指节发白：“所以你现在看着我们，心里已经在算我们还能活几天？”
灰袍人没回答，只看着林风：“你不同。你能在意识空间刻下启动程序，能反向注入秩序波。你是唯一一个让系统‘打嗝’的人。所以我们来了。”
“所以你要我们做什么？”林风问。
“找到污染源。”灰袍人道，“不是异形老巢，不是混沌祭坛——是系统仲裁层里的内应。只有拔掉那个人，才能切断持续注入的通道。”
林风冷笑：“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让我们去砍？”
“我们知道他在哪。”灰袍人抬起手，指向西北方向，“坐标在旧京地下三十层，曾是初代系统控制中心。但现在那里被混沌教派封锁，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传话。”
小米迅速调出地图，手指停在一片红区上：“那里……和我们拿到腕表时的信号源位置重合。”
林风眯起眼：“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帮我们清敌，引我们到这，就是为了说这一句。”
灰袍人不否认：“我们只引导变数，不制造变数。你愿不愿意走这条路，取决于你自己。”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苏然质问，“之前救我们的时候，一句提示都没有？”
“因为知道太多的人，死得更快。”灰袍人声音平静，“我今天说的每一句，都可能让我被系统标记。但我必须说。因为你如果继续盲目使用核心力量，下次崩溃的就不只是遗迹了。”
林风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声：“所以你现在是来给我们上保险的？怕我们炸了，连累你们清场？”
“也可以这么理解。”灰袍人竟没反驳，“但我们更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任‘净火’执掌者。”
林风没接这话，只问：“如果我们答应合作，你能给什么？”
“一条活路。”灰袍人道，“还有——下次见面时，我会带上一枚‘静默密钥’。它能让你在使用核心力量时，不留下维度涟漪。”
小米眼睛一亮：“那就是不会被追踪？”
“暂时不会。”灰袍人补充，“但代价是，你也无法接收系统提示，技能无法升级。相当于自断外联。”
林风嘴角微扬：“听着像自杀式防御。”
“是选择。”灰袍人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林风叫住他，“你说我是变数。但如果我不是钥匙，而是另一颗炸弹呢？”
灰袍人脚步停下，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就一起炸。至少能把腐根翻出来。”
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山雾中。
林风站在原地，右手缓缓握紧刀柄。
苏然走到他身边，低声：“你真信他？”
“不信。”林风看着远方天际，“但我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小米突然出声：“录下了。虽然加密，但‘净火’频率和创世之刃有共振迹象，我能试着逆向拆解。”
大壮啐了一口：“管他真话假话，敢动我们，老子一钢筋砸碎他的‘净火’。”
林风没说话，只是将创世之刃重新抽出半寸。
刀身映着天光，泛起一丝银流，像血，又像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