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睁开眼，嗓音沙哑：“它……刚才消失的时候，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语。”
林风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手臂的纹路上。“是不是和你体内混沌能量有关？”
大壮摇头：“不像侵蚀，更像是……回应。”
林风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中央金属台前。他伸手触碰晶体球表面，冰冷光滑，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能感觉到，刚才那股能量并未彻底散去，而是沉入地下，流向更深的地方。
“我们不能再等。”他说，“这片遗迹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可我们现在连碎片是什么都不知道。”小米摘下耳机，“连它是物质还是能量都不确定。”
“但它留下了方向。”林风看着空中那三道光影消散的位置，“三个地点，三种环境——极寒、深海、荒漠。它们共同点只有一个。”
“都是我们拿回密钥的地方。”苏然接上。
林风点头：“说明‘秩序碎片’和‘文明密钥’有关联。也许不是替代，而是补全。”
“问题是，”小米翻出数据库记录，“上次重启已经耗尽了自然之种的力量，现在我们没有启动媒介。”
“不一定需要媒介。”林风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它说我‘打破了循环’。也许这次，不需要钥匙，只需要人。”
大壮忽然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我得出去。”
“你还撑得住？”苏然扶了他一把。
“里面太闷。”他说，“这地方……还在听。”
没人反驳。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虽然消失了形体，但影响还在。
林风最后看了一眼能量柱，转身走向出口通道。脚步踩在金属网格上，发出沉闷回响。身后，小米关闭了终端电源，苏然做了最后一次环境扫描，确认无异常能量残留。
就在他们即将跨出圆形大厅时，林风忽然停下。
他回头。
晶体球底部，有一道极细的裂痕，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延伸。裂口深处，透出一丝幽蓝微光。
同一瞬间，他手腕上的符文浅痕突然发烫。
林风抬起手，看见那道痕迹边缘浮现出几个极其微小的符号，排列方式与密钥残片上的裂纹完全一致。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符号便隐没下去，仿佛从未出现。
但他已经记住了形状。
那是三个交错的环，中间一点。
像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