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呢?”王主任的声音很尖,
“何大清之前一直跟她住,她人在哪儿?”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一听这话全都往后退,把贾家的门口空出来。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全是惊慌和委屈。
“王主任,我……我不知道啊。大爷他得了病,就硬说是我传给他的。
可您看我,我身上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她还故意伸出胳膊。
“他肯定是以前在外头不干净,落下的病根。我好心收留他,他反倒冤枉我。”
秦淮茹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王主任心里也犯嘀咕。
这秦淮茹看着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难道真是何大清自己的问题?
“行了,你也别哭了。”王主任挥挥手,“大夫,你给她也瞧瞧。”
秦淮茹心里一哆嗦,但面上不敢露,只能硬着头皮让大夫看。
大夫问了几句,又看看她的气色,没发现什么。
她身上那病都长在看不见的地方,她自己死不承认,谁也查不出来。
“从表面看,没什么问题。”大夫最后说。
秦淮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傻柱在旁边看着她演戏,气得浑身哆嗦。
没证据,他说什么都没用。
何大清的后事,办得比易中海还寒酸。
因为是传染病死的,街道办当天就用一张破草席子把尸首一卷,
扔上板车拉到城外乱葬岗找个坑埋了,还撒了厚厚一层石灰。
没棺材,没仪式,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这个抛妻弃子十几年,回来作威作福没几天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只留下一屋子臭气,和院里人茶余饭后的唾沫星子。
“活该!这就叫报应!”
“可不是,跟寡妇跑了十几年,回来还抢儿子的女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听说死的时候身上都烂了,啧啧,真是脏死的。”
这些话像刀子,也扎在傻柱心上。
人死账消。
可这笔账,真能消?
何大清死后,赵东来和王主任做主,让傻柱和何雨水搬回四合院。
那间西屋,卫生所的人用消毒水喷了好几遍,可那股味儿还是往外冒。
傻柱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床、桌子、柜子,
凡是何大清用过的,全都一把火烧个干净。
然后把西屋空出来,和何雨水两个人挤在东屋。
何雨水劝他:“哥,都过去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傻柱不吭声,就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门秦淮茹家。
秦淮茹也心慌,怕傻柱发疯半夜摸过来给她一刀。
她把门窗都从里头顶死,晚上连厕所都不敢去。
但她更得意。
何大清死了,死无对证,傻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何大清给的四百多块钱还剩二百五十块,这是她秦淮茹翻身的本钱。
这个院子死了一个又一个,她只要熬过去,就还是人上人。
可她没料到,傻柱变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动拳头的傻子。
仇恨和屈辱把他这把生锈的刀,磨得又冷又快。
这回,傻柱不动拳头。他懂了,打人没用,得诛心。
得让秦淮茹也尝尝他尝过的滋味,让她也变成院里人人嫌弃的臭虫。
一个礼拜后,傻柱找到赵东来。
“赵大爷,我想请您帮个忙,开个全院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