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看了看这对仇人似的父子,
又瞅了眼旁边装无辜的秦淮茹,脑袋嗡嗡响。
这都什么破事儿,家务事最难断。
他只能把两人都弄到管事委员会的办公室,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
可人才出来,何大清就当着赵东来的面,指着傻柱的鼻子放狠话。
“何雨柱我告诉你,往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这房子是我置办的,是我的!你,还有你妹,现在就给我滚蛋!”
傻柱浑身发抖,又要动手,让赵东来一把按住。
“何大清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房子是厂里的,
何雨柱是职工子弟,按规定他有权住。”
赵东来也烦透这个老不正经。
“行!”何大清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住东屋,我住西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何大清甩下一句话拉着秦淮茹,看都不看傻柱一眼,
像个得胜的将军回了秦淮茹家。
西屋?他心里琢磨,那迟早也是他的。
当天下午,何大清就从秦淮茹家搬出,
大摇大摆住进傻柱家的西屋。
那间屋子,是何雨水的房间。
何雨水的东西让他一件件全扔到院子里。
小姑娘放学回家看见自己的床铺、书本、
衣服都堆在泥地上,眼泪一下就涌出来。
“哥!他怎么能这样!”
傻柱看妹妹哭,心像被刀子割。
他冲进西屋,想找何大清说道说道。
何大清正躺床上,秦淮茹坐在床边,拿药水给他擦额头的伤口。
那副亲昵的模样,扎得傻柱眼睛疼。
“何大清!你凭什么扔我妹的东西!”傻柱红着眼低吼。
“凭我是你老子!这屋里一砖一瓦,都是我当年挣的!”
何大清从床上一挺身,秦淮茹在旁边,他胆气壮得很。
“丫头片子早晚嫁人,占间屋子干嘛?浪费!让她跟你挤东屋去!”
秦淮茹在旁边搭腔,声音软绵绵,话却跟刀子似的。
“柱子,你怎么又跟大爷嚷。大爷也是为这个家,你一个大小伙子,
也不能让你妹妹单住一间,不安全。兄妹俩住一起,正好照应。”
“你闭嘴!你个不要脸的毒妇!”
傻柱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这没你说话的份!”
“你敢骂淮茹!”
何大清急了,抄起床边的擀面杖就朝傻柱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个没大没小的畜生!”
傻柱侧身躲开,心里的那点亲情让这一棍子彻底打没。
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个寡妇,连亲生儿女都不要的男人只觉得恶心。
“好,好得很!”傻柱连退两步,惨笑起来,
“何大清,算你狠!这屋子,我们让给你!我带我妹走!”
傻柱转身出屋,拉起还在哭的何雨水。
“妹,别哭了。哥带你走,咱们不住这儿,不受这个气!”
傻柱把自己和妹妹的几件破烂衣服胡乱塞进一个包袱,
又从床下摸出最后几块钱,拉着何雨水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家。
兄妹俩站在院子里,天大地大,却没个去处。
何雨水哭得更厉害。
“哥,我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