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的嫌弃更浓,往后退一步,生怕沾上傻柱身上的穷酸气。
“你就是何雨柱?怎么混成这德行了?”
“我什么德行关你屁事!你谁啊!”傻柱一听这话,火就往上撞。
男人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把手里的网兜往地上一放。
“我是你爹,何大清。”
“你说什么?”傻柱脑子里的酒醒了大半,
瞪大眼看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耳朵里嗡嗡响。
爹?
这个词对他太远。
远得只剩下小时候的模糊影子,还有街坊邻居戳脊梁骨的闲话。
“那个没良心的何大清,扔下俩孩子跟寡妇跑了!”
十几年来,这男人跟死在外面没两样。
现在他回来了。
穿得人模狗样,拎着好酒好菜跟个大爷似的,
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这个儿子。
一股火从傻-柱脚底板烧到天灵盖。
“你还回来干嘛!”他嗓子眼像堵了块炭,声音发哑,
“你不是跟保城那寡妇过好日子去了吗?怎么,让人家给蹬了?”
何大清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端起老子的架子。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他指着傻柱的鼻子,“我惦记你们兄妹俩才回来的!”
“惦记我们?”傻柱笑出声,那笑比哭还难听,
“惦记我们十几年没一封信?我跟我妹差点饿死的时候你在哪?”
“你走的时候我多大?雨水多大?我他妈拉扯着我妹吃百家饭!
让人骂是没爹的野种!你现在回来说惦记我们?何大清,你还要脸吗!”
傻柱吼得眼眶通红,指着何大清的手抖个不停。
这辈子受的委屈,今天全找到了出口。
何大清让他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
“我……我有苦衷!当年的事说不清楚!”
他不想再提,弯腰拿起地上的网兜,硬塞傻柱怀里。
“行了!过去的事别提了!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吃的。
雨水呢?让她出来,爹看看。”
何大清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彻底把傻柱给点着。
“谁稀罕你这点破烂!”傻柱把网兜狠狠掼在地上,
两瓶好酒“啪”地碎开,酒香混着点心渣子流了一地。
“滚!你给我滚!我们没你这个爹!”
傻柱指着院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院里人全围过来看热闹。
“哎哟,这不是何大清吗?这老东西还有脸回来?”
“可不是,看傻柱那德行,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秦淮茹正在屋里喂棒梗,听见动静也端着碗走出来。
她看清那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就是何大清,眼睛一下就亮起。
傻柱的爹?
秦淮茹目光落在何大清身上,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傻柱现在是条死狗,没用了。可他这个爹……
年纪虽然大了点,但身板还算硬朗,
看穿着打扮,手里拎的东西,在外面肯定没少捞。
一个老头子自己回来,身边肯定缺人伺候。
而且看他那副油滑的样子,肯定不是个老实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傻柱的爹!
如果自己成了他何大清的女人,那不就成了傻柱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