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国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飞快地画着草图。
那些复杂的化学公式,精密的机械结构,在他手里信手拈来。
会议室里,一开始还愁云惨淡的专家和工程师们,眼睛越听越亮。
林卫国提出的这些“土办法”,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却又完全符合科学原理。
都是用现有条件,巧妙地解决关键问题。
“这个‘电渣重熔’法,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
冶金专家激动地站起来。
“通过熔渣的净化作用,理论上确实能大幅度提高钢水的纯净度!林副院长,您真是……神人!”
“激光辅助切割……我的天,林副院长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如果我们能做出来,别说石英管,以后所有高精度零件的加工都有了着落!”
一个光学专家也跟着感叹。
原本是诉苦大会的会议,硬生生被林卫国开成技术攻关的誓师大会。
所有人的信心和干劲都被调动起来。
散会后,整个实验院像一台加满油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林卫国更是身先士卒,哪个环节有困难,他就出现在哪里。
在炼钢车间他和工人们一起,顶着上千度的高温改造电炉,调整熔渣配方。
在机械加工车间,他和技术员们一起熬了三个通宵,硬是把那台简陋的激光辅助切割机给造出来。
娄晓娥作为他的助手,也是寸步不离。
她负责记录所有实验数据,整理技术资料,翻译从特殊渠道搞来的国外文献。
深夜,看着丈夫对着图纸专注的侧脸,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满眼都是爱意和心疼。
她端来一碗自己煮的冰糖雪梨,轻轻放在桌上:“卫国,歇会儿吧,润润嗓子。”
林卫国抬起头,看到妻子眼里的关切,心里一暖,拉过她的手。
“你也辛苦了。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去看电影。”
“嗯!”娄晓娥用力点头,能陪在他身边,参与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在林卫国的带领下,一个个难题被攻克。
经过二次提纯的特种钢材,纯净度甚至超过了最开始的样机用料。
用激光切割打磨的石英管,精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千分之一毫米。
关键的硬密封法兰盘,废品率从百分之九十,骤降到百分之十。
量产工作的所有障碍,被一一扫清。
时间一天天过去,四合院里也发生着悄无声息的变化。
易中海出院了。
那条腿虽然保住,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姿势极其难看,像只瘸了腿的螃蟹。
他被厂里开除,没了收入来源,整个人迅速衰老下去,头发白了一大半。
每天就拄着拐,阴沉着脸坐在门口,看谁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
院里人现在见了他都绕着走,生怕沾上晦气。
以前那个前呼后拥的“一大爷”,现在成了人见人嫌的孤寡老头。
傻柱的日子更不好过。
从风光的食堂班长,变成锻工车间里最底层的学徒工。
每天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不是扛铁块就是清理烧红的铁屑,震耳的噪音让他脑仁都疼。
车间主任过去总巴结他想多要点好处,现在对他呼来喝去,稍有不对就是一脚。
工资锐减,连自己都快养不活,更别提接济别人。
他和聋老太太彻底闹翻,连家都很少回,整天住在厂里的集体宿舍。
偶尔回院里一趟,也是低着头,再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看见秦淮茹,也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一眼,然后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