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脸当即就黑成锅底。
王主任的眉头也拧成一个疙瘩。
一个人民教师,在家里公然攻击组织,对社会不满?
这可不是作风问题那么简单!
这是思想根子烂了!是立场有问题!
校长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上前一步。
抬手就往阎埠贵家门上砸。
“咚!咚!咚!”
屋里阎埠贵的咒骂立马停住。
“谁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不耐烦地趿拉着鞋过来拽开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他脸上的血色一下褪个精光。
“校……校长?王……王主任?”
阎埠贵眼珠子快要凸出来,嘴唇直哆嗦。
“你……你们怎么来了?”
校长冷冰冰地瞅着他。
“阎埠贵同志,刚刚的话,是你说的吧?”
“什么官僚主义,什么小人,什么世道不公?”
“你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解释一下!”
阎埠贵脑子里“嗡”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全被听见了!
自己刚才那些骂街的话,一个字没漏!
他张着嘴,想说自己是胡咧咧,是气话。
可喉咙像塞住一团烂棉花,屁都放不出一个。
冷汗“唰”一下就湿透后背。
校长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扭头冲院里高声大喊。
“院里的同志们,都出来一下!”
“街道和学校,有重要事情要当众宣布!”
四合院各家各户的门窗呼啦啦全打开。
一个个脑袋探出来,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刘海中挺着肚子第一个从后院跑出来。
觉得自己官复原职的机会又来了。
易中海慢慢踱步出屋,看着这阵仗。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脸上却是一副为邻居担忧的沉重模样。
傻柱和聋老太太也探出头。
看见阎埠贵那张死人脸,两人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两个字:痛快。
贾张氏早就竖着耳朵听半天。
这会儿直接从屋里冲出来抢占看戏的好位置。
秦淮茹跟在后头,看着阎家门口。
心里莫名打了个寒颤。
许大茂则像个鬼一样靠在墙根阴影里。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易中海。
又轻蔑地扫过已经跟丧家犬没两样的阎埠贵。
没一会儿,前院里就站满了人。
跟赶大集似的。
校长清清嗓子,当着全院的面。
开始对阎埠贵进行公开处刑。
“同志们,今天我们来,是为调查阎埠贵老师的一些作风问题。”
“本来,这只是内部事务,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想的是批评教育。”
“但刚才,我们所有人都亲耳听见!”
“听见了阎埠贵同志一些极其反动的言论!”
他指着面如死灰的阎埠贵,嗓门陡然拔高。
“他不但不反思自己深夜出现在黑市的错误!”
“反而心生怨恨!”
“公然污蔑组织,诋毁领导!”
“散布对社会和政府的强烈不满!”
“其思想之消极,立场之动摇,令人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本该是学生的榜样。”
“但他满脑子投机倒把,满肚子怨气牢骚!”
“这样灵魂肮脏的人,有什么资格站上讲台!”
校长的每句话都像巴掌,狠狠抽在阎埠贵脸上。
院里的人更是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接着就是压不住的议论声。
“我的天,阎老西胆子这么大?”
“他这是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