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大茂还不得恨死咱俩?”娄晓娥有点担心。
“一只苍蝇罢了,嗡嗡叫是挺烦,一巴掌拍死就安静。”
林卫国说得轻描淡写,却好像在说一件顶要紧的真理。
“罚他扫一年厕所,比打他一顿更能让他记一辈子。”
“这种小人,就得让他从里到外都臭掉,才没心思再来烦你。”
娄晓娥似懂非懂地点头,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太喜欢这种感觉,外面天翻地覆,只要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林卫国看着她满眼都是崇拜,心里一软,低头吻住她的唇。
过了片刻,娄晓娥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林卫国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温柔:
“今晚,留在这儿。”
娄晓娥的脸一下就烧起来,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害羞地把脸埋进他胸口,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轻轻“嗯”了一下。
......
夜色渐深,
秋夜的风卷着寒意,吹熄了四合院各家的灯火。
人们都睡下。
只有胡同口的公共厕所,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灯下,一个狼狈的身影在晃动。
是许大茂。
他头上的高帽和脖子上的破鞋早不知扔哪去。
身上套着件破工作服,拿着那把又脏又臭的大扫帚。
正在一下下地清理着厕所里的污物。
公共厕所常年没人管,那味道能把人熏个跟头。
尿骚味、粪臭味混在一起,直冲天灵盖。
许大茂一边干呕,一边机械地挥扫帚。
眼泪鼻涕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他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头。
现在却跟条狗一样,在这扫厕所。
“嘿!孙子!早上没吃饭?手上加点劲!”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大茂抬头一看,是傻柱。
他斜靠着门框,嘴里叼着烟卷,正看耍猴似的看自己。
刘海中特意派他当“监工”。
“这儿,这儿没扫净!”
傻柱用脚尖指了指墙角一滩黄渍。
“看见没?扫帚不管用,就给老子用手往下抠!”
许大茂握着扫帚的手,青筋根根蹦起。
死死瞪着傻柱,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他。
“怎么着?不服?”
傻柱走上前,一脚闷在许大茂肚子上。
“你瞪你爹呐?”
许大茂被踹得直接蹲下去,捂着肚子,疼得话都说不出。
“我告诉你,许大茂。”
傻柱也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话里透着股阴森。
“你这一年的厕所,归我管。”
“你要是敢耍滑头,或者让老子不痛快了。”
“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
“打到你服!听见没!”
许大茂浑身一抖,眼神里的凶光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恐惧。
傻柱这个浑人,说得出就干得出。
他不想再挨打。
“听……听见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点声!没听见!”
“听见了!”许大茂用尽力气嘶吼。
“这还差不多。”
傻柱满意地站起来,拍拍手。
“好好干,许大清洁工。”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地走了。
厕所里,又只剩许大茂一个人。
他捂着肚子,慢慢爬起来。
看着满地污秽和手里黏糊糊的扫帚。
无尽的屈辱和仇恨像毒蛇一样啃他的心。
傻柱、秦淮茹、贾家、三个老东西、聋老太婆……
还有林卫国!
一张张可恨的脸,在他脑子里来回转。
这事不算完。
绝对不算完!
许大茂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那张沾满脏东西的脸上。
那双三角眼里,恐惧和懦弱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片疯狂,要把所有东西都毁掉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