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影响院里团结嘛。”
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全是幸灾乐祸。
三大爷阎埠贵也捏着个茶缸子,慢悠悠踱步。
“哎,许大茂这事,确实可惜了。”
“多好的工作啊,说没就没了。可惜,可惜啊。”
句句都是“惋惜”,实则在往许家伤口上撒盐。
院子里一时间乌烟瘴气。
咒骂声,哭嚎声,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全都冲着林卫国那紧闭的房门。
就在这时,刚从厂里回来的易中海,
推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进院。
他今天在全厂高级技工面前丢了天大的人。
心里正窝着一团火,没处发泄。
一进院就看见这乱哄哄的场面,更是烦躁。
“嚎什么嚎!”
他把自行车往旁边重重一放,“哐当”一声巨响。
“林卫国还没回来,你们在这儿演给谁看呢!”
他一大爷的威严还在,
这含着怒气的一嗓子,还真把院里给镇住。
院里顿时安静不少。
许母的哭嚎也卡在嗓子眼。
刘海中一看易中海回来,眼珠子一转。
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哎呦,一大爷回来了。”
“您这可真是贵人晚归啊。”
“怎么着?今天在厂里开会,
又给林工提什么宝贵意见了?”
这话一出,傻柱和贾家几个人都竖起耳朵。
易中海脸色一沉。
“不该你问的别问!”
“嘿,怎么不该我问?”
刘海中仿佛抓住什么天大的把柄,声音都高了八度。
生怕院里有人听不见。
“我可都听说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全院的人。
“咱们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今天在厂里,当着几百号人的面。”
刘海中拖长了音,指着易中海,
“给林工,跪——下——磕——头——了!”
“咚!咚!咚!那叫一个响亮!
比过年放的二踢脚都脆生!”
此话一出,整个四合院像是被扔进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惊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易中海。
跪下磕头?
八级钳工,院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跪下磕头?
这……这也太劲爆了!
贾张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怪笑一声。
“哎呦喂!真的假的?”
“易中海,你不是挺能耐吗?”
“前几天不还想拉拢人家当你‘干儿子’吗?”
她尖酸地刻薄道。
“怎么着,大腿没抱上,反倒把膝盖骨给抱折了?
哎呦,笑死我老婆子了!”
傻柱也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就是一阵解气。
“活该!让你个老东西假惺惺!”他骂道。
“当初林卫国欺负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和稀泥!”
“讲大道理!现在报应来了吧!该!”
许父许母也忘了哭,找到新的攻击目标,指着易中海就骂。
“你这个一大爷怎么当的!”
“院里出了事你不管,就知道巴结领导!”
“现在好了,马屁拍到马腿上,
把咱院里人的脸都丢尽了!丢人现眼!”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抓住机会,扶了扶眼镜。
慢条斯理地补刀。
“海中这话虽然糙,但理不糙啊。”
“一大爷,当院里的头儿,讲究的是个德高望重,一碗水端平。”
“您这……又是上赶着拉拢,又是当众下跪的,这威信何在啊?”
他顿了顿,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看,您这个一大爷,是有点德不配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