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娄家人。
林卫国关上门看着满屋子的东西。
娄晓娥红着脸,小声说:
“我爸就那样,爱显摆。”
林卫国笑了笑,牵起她的手。
“挺好的,咱们就该风风光光的。”
院子里人虽然散去,心却没静。
一个个跟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贾家。
贾张氏回到屋里,嘴里就没停过。
“凭什么!他家凭什么顿顿吃肉!”
“我们家棒子面都快见底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眼红。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她瞟了一眼旁边,
同样馋得直咽口水的棒梗。
凑到孙子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贼。
“棒梗,我的乖孙儿。”
“想不想吃肉?”
棒梗眼睛“噌”地亮起来,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她朝林卫国家的方向努努嘴。
“他家那么多肉,
咱们拿一些回来他能知道个屁。”
“那都是资本家的玩意儿,不拿白不拿。”
“等他们人不在家,你就悄悄地……”
......
院子里的那些目光林卫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贾张氏那赤裸裸的贪婪。
他心里亮堂着呢。
这老虔婆一准要动歪心思。
整个下午,娄晓娥都帮着收拾屋子。
看着堆成小山的鸡鸭鱼肉她发起愁。
“这么多东西,天又热,放不住可咋办?”
林卫国笑了笑,“放心,我有办法。”
他对娄晓娥说:“你先回,天晚了不安全。”
“这些东西,我来处置。”
然后送娄晓娥出门。
特意提高音量嘱咐娄晓娥明天别来院里。
他要去资料室查资料得晚点回。
送走娄晓娥,林卫国插上门。
对付院里这帮禽兽光防着,没用。
千日防贼,累也累死。
就得主动出击,
一下把他们给打残打怕!
才能换来个长久清净。
他从那堆礼物里挑出几条腊肉。
油亮亮的肥瘦相间,看着就勾人。
然后,他从工具箱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
铅封着口,里面是些透明液体。
是他自己捣鼓出来的玩意儿。
一种新型的生物示踪剂。
没毒没害,也不会要人命。
但只要沾上油和肉,
二十四小时左右,
就会变成一种吓人的蓝色。
这颜色就跟长在肉里一样。
用刀都刮不掉。
没个三五天根本别想褪下去。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
谁也瞧不出是啥毛病。
他找来一支注射器吸了一点溶液。
对着那条最肥的腊肉,从几个角度扎进去。
外面看,一点痕迹没有。
干完这些,他把这条“特制”腊肉,
大摇大摆地搁在厨房窗台上。
从院里看,一伸手就能够着。
这叫,引君入瓮。
第二天,林卫国照常上班。
贾张氏在自家窗户后头,
跟个老猫似的盯了一整天。
昨天林卫国送娄晓娥时那话她都听了去。
看林卫国一大早就骑车出门。
那个资本家小姐也没露面。
傍晚时分,院里人最少。
她觉得,是时候了!
她一把将棒梗从被窝里薅起来。
“乖孙,动手!”
她压着嗓子,活像个老特务。
“就窗台那条,看着最肥的!”
“手脚快点,别出声!”
棒梗天生就是贼胚子,
得了奶奶的令兴奋得满眼放光。
猫着腰,贴着墙根,
三两下溜到林卫国厨房窗下。
踮起脚伸长胳膊,正好够着那条腊肉。
一把抱进怀里,扭头就往回跑。
整个动作,顺溜得让人害怕。
回到屋,贾张氏“砰”地关上门,门栓都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