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眼前这个虽然破损,却依旧保留着完整技术架构的「信号转发器」,便是一道拥有着清晰“解题思路”的、充满了逻辑美感的“闭卷考试”!
她甚至都不需要再去逆向破解那些早已失传的底层协议,她只需要……顺着那早已存在的、虽然破损却依旧清晰的数据链路,将那些被封存在最深处的“历史记录”,给重新“打捞”出来!
远比少女自己承诺的要快得多,她几乎是在双手触碰到那块冰冷的金属的瞬间,便已然完成了对整个装置内部数据架构的初步扫描与入侵。
不到半分钟。
一个充满了年代感的、经过多次坐标系转换才最终校准的星际坐标,便已然如同最璀璨的战利品,静静地悬浮在了两人之间的全息光幕之上。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早已习惯了在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赛场上,与那些足以让凡人望而生畏的复杂公式厮杀的大学生,被临时拉去做一套充满了童趣与天真的小学数学题。
砍瓜切菜,势如破竹,除了答案是老奶奶以时速一百千米在追赶已经错过的公交车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一千两百九十三年前……坐标……还在太空里?”
江心月缓缓地念着那串充满了历史厚重感的坐标信息,清丽绝伦的俏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微妙的、混合了“我成功了”的自豪与“但这答案是什么鬼”的荒诞的复杂表情。
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反复地交叉验证着自己刚刚才完成的数据恢复算法,试图从那近乎于完美的逻辑链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足以导致这个荒谬结果的错误。
然而……没有。
算法是完美的,恢复出的数据残片也是逻辑自洽的。唯一的结论便是,这个答案本身,虽然离谱,却是真实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飞船,黄昏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拂过草原,卷起一阵金色的波涛。天边,那轮硕大的、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卫星已然升起,与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恒星遥遥相望,共同为这片广袤的天地,涂抹上了一层充满了梦幻与孤寂色彩的瑰丽光影。
“近地轨道上的太空木乃伊吗?”
林天鱼仰望着那片逐渐被夜色侵染的、深邃的天穹,有些无语地发出一声吐槽。
这剧本,实在是太不“游戏”了。
按照最标准的游戏设计逻辑,当玩家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破解了一道关乎后续主线任务的关键谜题时,系统本应“贴心”地,将那份作为奖励的“战利品”,以一种最便捷、最直接的方式,送到玩家的面前。
例如,让那具携带着关键道具的尸体,连带着他所处的那艘早已失控的微型飞船,在一阵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划破天际的璀璨火光之后,“恰好”地、毫发无伤地,砸在距离玩家不足百米的地方。
现实终究不是那个为了玩家体验而经过无数次简化与妥协的电子游戏。
他们得想办法,把那具已经在一片冰冷与死寂的近地轨道上,孤独地漂浮了一千二百九十三年的古代尸骸,给亲手“搞”下来。
“唔……”江心月双手抱在胸前,那张清丽绝伦的俏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技术宅”式苦恼的表情,“这就有点麻烦了。”
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开始从一个纯粹的、充满了科学严谨精神的角度,分析着眼下这个充满了挑战性的“太空打捞”难题。
“它的轨道参数很不稳定,显然已经是一具彻底失控的太空垃圾了。我们可以在地面上,用高功率的定向能武器,精准地命中它的推进器残骸,引发一次小规模的爆炸,强行改变它的轨道。但这样做的风险太高,我们无法精准地控制它最终的坠落点,万一掉进海里,或者直接在大气层里烧成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