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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咔嚓咔嚓剪指甲(2 / 2)

林薇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一下:\"你要是不放心,就把门锁好呗。\"她说着,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戴着个粉色的手链,塑料珠子串的,上面挂着个小小的指甲剪模型,也是粉色的。

那天下午,我去五金店买了把新锁,铜芯的,沉甸甸的,老板拍着胸脯说\"防贼防盗,最结实\"。回到家,我吭哧吭哧地换锁,螺丝刀拧得太用力,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林薇端着杯水站在门口看,粉色的工作服在灰暗的楼道里格外显眼,像朵开错地方的花。

\"挺结实的。\"她抿了口水,眼睛盯着我手里的螺丝刀,杯沿沾着她的口红印,红得像血,\"这样就没人能进来了。\"

\"嗯。\"我没抬头,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她的语气太奇怪了,不像关心,像在确认什么,确认这把锁能不能挡住\"人\"。

换完锁,我试了三次,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转动,门把手上的旋钮也能牢牢卡住,确认锁得死死的才放心。晚上睡觉前,我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甚至用椅子抵在了门后,椅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咯吱\"的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可半夜还是被冻醒了。

不是空调的冷风,是那种阴恻恻的凉气,顺着脚底板往上爬,冻得我脚趾发麻,像踩在冰水里。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还有\"咔嚓咔嚓\"的声,很轻,像有人在用指甲剪剪指甲,金属摩擦的锐响,一下一下,敲在神经上。

声音是从床头传来的。

我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床头站着个黑影,弯腰对着我的床头,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纸上划来划去。那黑影很矮,大概到床沿那么高,肩膀窄窄的,像个女人。

\"谁?!\"我吼了一声,抄起枕边的台灯就砸了过去。台灯是塑料的,砸在墙上\"哐当\"一声,灯泡碎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那\"咔嚓\"声停了,接着是\"窸窣\"声,像有人在飞快地收拾东西,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踮着脚走路的声,轻得像猫,踩在地板上没有声音,却能感觉到空气的震动,离我越来越近。

我摸到手机,按亮手电筒,光柱在房间里扫来扫去——空无一人。门还锁着,抵门的椅子也没动,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连褶皱都和睡前一样。

可床头的那张纸,又铺在那里。

这次上面的指甲,不是散着的,而是摆成了个奇怪的形状,像个小人,缺了个头。指甲比前两次的更小,更薄,有的还带着点皮肉,在手机光下泛着腻腻的光,像刚从手指上撕下来的。

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次却吐不出来,只有股寒气从喉咙里往上冒,冻得牙齿打颤。我盯着那张纸,突然发现纸上除了指甲,还有别的东西——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笔画很深,把纸都划破了:

\"不够......还要......\"

\"还要什么?\"我对着空气吼,声音抖得不成调,\"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应。只有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风,带着股甜腻的香,和林薇身上的味道一样,越来越浓,浓得让人头晕。

我抓起纸就往垃圾桶扔,这次我没敢扔在房间里,穿着睡衣就冲出门,冰凉的地板踩在脚底下,像踩在玻璃碴上。我把纸扔进楼道的大垃圾桶,还往上面倒了半瓶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可那股甜腻的香还是散不去,像粘在了我的衣服上。

回来锁门时,我看见林薇的房间亮着灯,门缝里透出粉色的光,里面又传来\"咔嚓咔嚓\"的声,比平时更响,更急,像在剪什么硬东西,比如......骨头。

我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层冰。我突然想起林薇昨天的眼神,想起她盯着我的指甲看时嘴角那抹奇怪的笑,想起她说\"这样就没人能进来了\"——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知道有东西能进来,就算换了新锁也没用?

那东西是谁?它要我的指甲干嘛?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敢睡在房间里,在公司沙发上对付了两晚。同事问我怎么了,我张了张嘴,没敢说——说我房间里有东西偷我的指甲?说我可能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他们只会觉得我疯了。

今天早上,我鼓起勇气回房间拿换洗衣物。打开门的瞬间,一股腥甜味扑面而来,像烂掉的桃子混着铁锈,熏得我差点吐出来。我的目光立刻扫向床头——那张纸又回来了,上面摆满了指甲,密密麻麻的,多得像小山,从纸的边缘溢出来,掉在床单上,白花花的一片。

而这次,纸上的指甲旁边,放着一把指甲剪,粉色的,塑料柄上印着朵小雏菊——是林薇的,我见过她用这把指甲剪,就在上周,她还借我的指甲刀说自己的坏了,现在看来,根本没坏。

房间里的\"咔嚓\"声突然响了起来,不是从床头,是从床底下。

很轻,很清晰,金属摩擦的锐响,带着点皮肉被剪断的黏腻感。

我慢慢低下头,看向床底——床和地面之间的缝隙很窄,只有一拳宽,黑乎乎的,像个无底洞。借着窗外的光,我看见有双眼睛在闪,亮晶晶的,像猫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光。

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白白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粉色的指甲油,指尖捏着片刚剪下来的指甲,正往那张纸上放。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个粉色的手链,塑料珠子串的,上面挂着个小小的指甲剪模型——和林薇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还要......还要更多......\"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床底传来,像林薇,又不像,带着股说不出的黏腻感,像嘴里含着糖,\"你的指甲......很好看......\"

我突然想起,林薇的指甲总是光秃秃的,不像做美容的人该有的样子,从来没见过她涂指甲油,甚至连指甲缝里都干干净净的,像被人剪掉了。想起她房间里的\"咔嚓\"声,想起她盯着我的指甲看时,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渴望,想起她粉色工作服上偶尔沾着的白色碎屑,当时以为是面粉,现在想来,像极了指甲末。

原来不是她进了我的房间。

是她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或者说,是\"它\"借着林薇的样子,一直在我的房间里,等着剪我的指甲。

我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回头,连门都忘了关,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没敢捡。跑到楼下时,撞见邻居王阿姨拎着菜回来,她看见我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吓得手里的菜都掉了:\"小周,怎么了?后面好像有人喊你......\"

我猛地回头,看见三楼我的房间门口,站着个穿粉色工作服的身影,手里举着那张纸,纸上的指甲在阳光下白得刺眼。她在朝我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

\"跑不掉的......你的指甲,还没剪完呢......\"

现在我坐在网吧的角落里,不敢回那个小区,甚至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回拨过去,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像有人在剪指甲,就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带着甜腻的香。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指甲好像又长长了点,边缘有点痒,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桌角的镜子里,映出我身后的阴影,好像比别的地方更黑一点,窄窄的,像个穿粉色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