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屋子中间有个浴池，想来就是顾翡泡药浴的地方。
上次意外闯进去时，她还不知道那屋子的用处，如今倒想起自己的系统能检测药物成分。
若是再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浴池里残留的药渣，从成分里反推出顾翡的病因。
念头落定，萧筱转头看向身侧的顾翡，试探着问道：“师傅，你能带我去你之前泡药浴的地方看看么？”
顾翡闻言，指尖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那间屋子是他的禁地，林长老从不让他自己进去。
可看着萧筱满眼的认真，他又不想拒绝她，沉默片刻后，还是轻轻点了头：“好，只是你进去……应该没什么。”
顾翡领着萧筱绕到绛珠仙阁的后院，越靠近那间屋子，顾翡就感觉越不舒服。
待停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他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强压着不适对萧筱道：“徒儿，你自己进去吧，动作快些，我在门口等你。”
萧筱点头应下，抬手推开屋门。
随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正是顾翡身上常带的味道。
她提着灯笼往里走，昏黄的光线下，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幔随风轻晃，影子落在地上忽明忽暗，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走到屋子中央，她蹲下身，将灯笼凑近。
只见那两米见方的浴池，池底残留着一层红褐色的残渣。
萧筱心头一紧，立刻启动系统的成分速查功能，眼前的屏幕上一个成分列表框立刻弹出，
当看清那成分时，她手里的灯笼猛地晃了晃，烛火险些熄灭。
她盯着屏幕上“人血成分占比30%”的字样，只觉后背发凉。
林长老给顾翡泡的所谓药浴里，居然掺了这么多人血？！
就在她震惊之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萧筱心猛地一沉，攥着灯笼回头。
就见顾翡站在红色纱幔后，一身红衣几乎与阴影融在一起，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师傅？你怎么进来了？”萧筱着实吓了一跳，刚要迈步，顾翡却突然朝她伸出手，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脆弱：
“徒儿，我……我不舒服，我们快离开这吧。”
萧筱松了口气，只当他是被屋内的气息影响，伸手就想扶他。
可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就被猛地攥紧。
“嘶——！”萧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方才处理鱼时不小心划伤的手心，被这力道一扯瞬间裂开。
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还没等她挣脱，顾翡突然低下头，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抬到唇边。
下一秒，湿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竟伸出舌尖，从她的指尖一路舔到掌心，将那点血迹舔得干干净净。
“师傅，你干什么……？”萧筱彻底慌了，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顾翡这才缓缓抬头，昏黄的烛火映在他脸上，萧筱看清他的眼睛时，心脏骤然停跳。
那双往日清明的琥珀色瞳孔，此刻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他盯着她的掌心，眼底满是痴迷，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徒儿，你的味道……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