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百废俱兴。
残阳如血,将宫墙染成金红之色。空气中硝烟未散,与战场遗留的血气交织,勾勒出一幅苍凉而壮阔的画卷。
不久之前,沈云于雷景山悍然出手,独战诸宗之主。
那一战,山河失色,天地倒悬,群雄全部陨落。
残余的宗派势力,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在诸位王侯的围剿下,顷刻就土崩瓦解,一败涂地。
当激昂的号角再次响起,整座京城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胜了!我们赶走了那群宗门逆贼!”
“敬诸位将士,守护了大乾的万里河山!”
“不知是哪位大人斩除魔头?如此大功绩当昭告天下,永载史册!”
“.....”
无论将士文人,皆纷纷涌上街头,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欢声之中,也夹杂着隐隐悲泣。那是战火中受伤的人们——或痛失至亲,或身负重创,或家园尽毁....
感受到这份深切的悲怆,欢呼声迅速收敛,众人皆感同身受。
这无疑是一场惨胜。京城三大军司,明镜司与金翎军均未现身,护城卫也只有部分参战,高层更无一在场。
若非沈云力挽狂澜、直取敌首,只怕宗派大军早已攻入皇宫,死伤会比现在还要大无数倍。
个中缘由,众人心头雪亮。只是乾元大帝余威犹在,无人敢出言质疑。
然而不满的种子,早已悄然种下,静待生根发芽。
.......
万籁俱寂之中,一道傲然之声骤然响起,平地起波澜——
“那人就是祸乱之源,自然不会顾及这些。”
说话的是一黑衣青年,骑白额虎踏空而来,颇有种飞扬跋扈我为雄的风采。
此人正是久未露面的沈秋,他浑身是胆,说话毫无顾忌,令全场噤若寒蝉。
几个护城军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空口无凭,胆敢污蔑人皇,你已犯下滔天大罪!”
话音未落,他们已举起长枪法器,结阵合围,要将其当场拿下。
“哼!愚不可及!”
沈秋一声冷哼,黑袍无风自动,九幽法力奔涌而出,震得一众护城军连连倒退,溃不成阵。
人群之中,镜元法师认出了他,心头暗惊:
“这不是沈先生的族人吗,这么快就突破金丹巅峰了?还有如此强横的法力,竟能轻易击退数名元婴真君!”
沈秋循声望来,一脸傲然道:“真正的天才,岂能用常理衡量。”
一语既出,再配合上他的声势,顿时唬住了一大片人,纷纷打听起他的来历。
一番人前显圣,沈秋暗自得意:‘我的选择果然没错,若真去当什么仙吏,如何追上沈云的脚步?’
自从沈云摘得榜首后,他越想越不对劲,直到偶然踏入一处名为龙场的古迹,得见碑上历代人杰事迹。
他,悟了!
循规蹈矩,绝无可能追上沈云。唯有剑走偏锋,才有一线机会。
“哼,我走遍东洲,跨越无涯海,谈笑间无数秘境灰飞烟灭——终令九幽灵体突破大成!”
沈秋嘴角轻扬,只觉自己已踏上通天正途,超越沈云指日可待。
一念至此,信心再次飞速膨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