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1月16日，午后，省际高速公路。
一辆黑色的奥迪v8轿车以远超限速的速度飞驰，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杨明礼靠在舒适的后座上，双目紧闭，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一串紫檀佛珠。车载电话的铃声尖锐地打破了死寂。
副驾的助理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变，回头低声道：“杨董，是李秘书。”
杨明礼猛地睁开眼，接过听筒：“李秘书，我是杨明礼。”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低沉：“明礼同志，领导已经知道康安的情况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有紧急情况必须当面向老领导汇报！”
“领导让你立刻掉头回去！”李秘书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现在省城你不适合来！鲁明敢这么大动作，背后会没有人？你这时候来，等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领到这里来！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杨明礼的心猛地一沉，透体生寒。
“稳住！天塌不下来！”李秘书继续道，“领导让你回去，该清理的清理，该断掉的断掉！只要关键环节不出问题，一本笔记本说明不了所有事！重要的是人！只要人在，局面就还能控制！明白吗？”
“清理……断掉……”杨明礼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你好自为之，这段时间，非必要，不要再联系了。”电话被挂断，忙音传来。
杨明礼僵在原地，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
“杨董？”助理试探地问。
许久，杨明礼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掉头……回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