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姐妹同处后宫,不小心牙齿碰到牙齿,总是难免的。
皇上常说你性子恬静,不喜纷扰,对你多有夸赞。
这回你也不妨大度些,免得伤了咱们后宫姐妹的和气。
你说是吧?.......”
这话简直偏心眼到没边。
旁人听了,或许得夸一句皇后温和大方。
可作为当事人,听着只觉得被假德绳人,挟善以迫,一肚子窝火。
哦,还被竖成靶子,引人嫉恨了一遭。
好像不发火都对不起自己一样。
当然,如果你选择憋屈至亖也可以......
年世兰和夏冬春站在安陵容的角度,都不太舒服地拧了拧眉,担忧地看了一眼安陵容。
脑中疯狂思索着,该如何为安陵容解围。
只是不待她们先想出头绪来,原本同样微微凝眉的安陵容便突然眉目舒展开来。
“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想左了。
其实那天没多留欣姐姐,确实是以为欣姐姐利用了臣妾,心中有些着恼。
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欣姐姐的为人,便知此事只是巧合,已经没那么介意了。
这不,刚才,在欣姐姐没来之前,臣妾还跟齐妃姐姐和懋嫔姐姐说呢,臣妾这个做了母亲的,感觉能帮到淑和公主,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哪知被欣姐姐这么着急一解释,反倒让臣妾生了误会,再次心有不悦。
还好有皇后娘娘的提醒,这才让臣妾再次恢复冷静,想起了自己的本念。”
安陵容是笑着说这些的,只是看在皇后眼里,总觉得安陵容带着股似笑非笑的嘲讽之意。
特别是在欣贵人听到安陵容特意加重了“皇后娘娘的提醒”这半句话之后,惊疑不定地一会儿抬头看看她,一会儿抬头看看安陵容,明显一副好像意识到她在挑祸时,皇后更是一股怒气被憋得不上不下。
然而安陵容好似还在有意给她添堵,竟也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就又对着欣贵人说道。
“欣姐姐快起来吧,不必如此。
要说你真有对不住妹妹的,这一跪,也算尽皆抵消了。
若是淑和日后还想来和弘晏玩,姐姐尽管来便是。
皇后娘娘贤德,对待咱们和公主,阿哥,都多有包容。
尽管这回的事,不论姐姐是否有心,都有些许截宠之意。
但皇后娘娘想来,是能理解你的慈母之心,还有淑和的无心之失的。
姐姐无需担心。”
如果说先前那番话,皇后还只是感觉到安陵容似笑非笑,若有似无的嘲讽。
那么这番话对皇后而言,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皇后也体会了一把被戴高帽,架起来的感觉。
原本还想着以淑和越过欣贵人,内务府掌仪司和她这个皇后嫡母,直接向皇上告教养嬷嬷的状,有恃宠逾矩,不懂尊卑之嫌,来把控一下淑和的教养事宜,从而拿捏住欣贵人。
这会儿,也因为安陵容的这番话,变得不好再提了。
更令皇后气闷的是,大约是见到安陵容并无怪罪,反而有交好之意。
欣贵人竟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激动异常地连忙回复。
“谢娘娘理解,谢娘娘宽恕!
若能有继续拜访的机会,嫔妾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