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种库:”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极少量、高度纯化、最低传代次数的祖宗菌株,是命根子!
保藏方法?不是冻起来睡大觉!用争气床动态微环境模拟法!
让它处于活力在线状态,温度、pH、微量营养、甚至微气流,都像心跳一样,按照精心设计的生命节律进行微量、周期性波动更新,
模拟最适宜它精神抖擞的环境!严格物理隔离,非生死存亡关头,绝不动用!
保的不是形是神!”
他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工作库,由核心金库在严格控制的代数/时间窗口内,精心活化扩增而来。
这是直接喂养你们生产种子罐的奶妈!
引入小规模动态传代验证!传代过程本身,就要融入争气床的动态微调理念——比如你们熟悉的脉冲补料、微震荡!
让菌种在传到生产线上之前,就经历一次小考,验证它在动态环境下保持高产稳产的能力!过关了,才能放行!”
最后,他竖起第三根手指:“生产种子动态管理,从母库到最终接种罐,传代次数给我卡死上限!并且,”
他加重语气,“把脉冲补料响应速度、微震荡后的菌丝恢复活力这些动态调控的关键参数,直接作为种子罐菌种活力指数和适应性评分的核心指标!
日常监控,就看这些活的信号!
不行?立马追溯、换种源!”
何雨柱双手按在桌面上,道出了核心理念:
“这套体系的魂是什么?保藏的不是标本,是活力!生产的起点不是休眠唤醒,而是活力在线的种子!
把你们用在发酵罐上争气的动态调控智慧,给我向前延伸,贯穿到菌种生命周期的源头管理中去!这才是治本之道!”
这番石破天惊的论述,如同九天惊雷,在陈同山和孙振声耳边炸响!
两人彻底僵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脑海中,他们奉为圭臬的“静态深冻→活化→静态生产”的金科玉律,被何雨柱这套“活态循环”体系冲击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然而,这短暂的空白之后,一股巨大的狂喜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这套体系意味着什么——这哪里是解决眼前的效价问题?这简直是斩断了菌种退化的千年病根!
是为稳定、高效、可持续的青霉素生产,打下了一座永不沉没的基石!
是制药厂未来发展的命脉所在!
孙振声激动得几乎要哽咽:“何……何工!您这……您这不是给我们制药厂指了条明路,您这是给……给咱们整个行业,指出了一条自力更生、生生不息的通天大道啊!”
陈同山更是绕过桌子,一把握住何雨柱的手:“何工!这……这活态循环体系……价值连城!
不,是无价之宝!是我们厂的命根子啊!”
两人兴奋得坐立不安,恨不得下一秒就插上翅膀飞回厂里,将这个足以改变制药厂命运、甚至引领行业变革的惊天方案汇报上去!
何雨柱让孙振声找来纸笔,就在小酒桌上,规划着未来制药业的蓝图,快速在纸上勾勒起来。
他先重重画出一个方框标上原种库,指着道:
“这是根基,保的是神!用咱们那争气床的法子,给祖宗菌株一个活着的家,让它时刻精神头十足,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动它,这劲儿得憋住了!”
接着,线条向下延伸,画出另一个方框工作库:“这就是奶妈库,从原种库的宝贝疙瘩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壮劳力。关键在这儿,”
他圈出几个动态符号,“进生产线前,得用争气床那套微调功夫——像脉冲补料、轻轻晃荡罐子——考考它,逼它把状态调到最佳,适应了动态环境,下生产线才不尥蹶子!”
最后,指向最下方的“生产种子动态管理”框:
“这层是顶门杠子,管住从奶妈到发酵罐的传代次数,绝不能超!更要紧的是,”
他着重画出几个箭头和仪表符号,“把脉冲补料后菌种的反应快慢、微震荡后菌丝恢复的利索劲儿这些动态指标,变成评判种子活力的尺子!
日常就盯着这把尺子,一掉下来,立马追根溯源换种源!”
陈同山和孙振声屏息凝神,眼珠紧跟着何雨柱的笔尖移动,生怕漏掉一个字、一条线。
很快画完,两个盯着酒桌上墨迹未干的体系草图,呼吸都重了几分。
陈同山猛地灌了口酒:“何工!这套活态循环是给咱制药行当续命的方子啊!可……可这方子太金贵了!”
他搓着手,脸上堆起不好意思的笑,“按说,这么要紧的东西,我们厂该敲锣打鼓把您当菩萨供起来请教才对!可眼下……嗨,我老陈先厚着脸皮耍个赖行不?”
他往前凑了凑:“您看这样成不?您先挂个咱制药厂的特聘高级技术顾问!
厂里按最高标准给津贴!
这体系落地,里头多少关节、多少微妙的火候,没您这原厨子掌勺,我们这帮帮厨心里真没底,怕糟践了这锅好汤啊!”
他指了指草图,“等这活态循环的根子在咱厂里扎稳了,结出果子了,您要是瞧得上这摊子,咱就正儿八经把您这顾问的椅子焊死在技术科!要是您实在太忙顾不过来……”
他嘿嘿一笑,带着点狡黠,“那到时候我再扛着冀中最好的腊肉,上门求您点拨剩下的窍门儿!您看成不,何顾问?”
孙振声也连连点头:“对对!何工……不,何顾问!这顾问不是虚名,是咱全厂技术口的定海神针!
没您坐镇指点,这套法子光有骨架没魂儿!”
两人眼巴巴看着何雨柱,盼着他答应下来。
何雨柱笑了笑,没直接应承,只是端起酒杯:
“先喝着!法子给了你们,能落地生根,比啥名头都强。”
陈、孙二人知道这事有门,兴奋地碰杯。
他们再三道谢后才告辞离开。
何雨柱这边刚送走制药厂那俩工程师,端起搪瓷缸子想泡杯茶喘口气。
这接连几天不是窝在实验室盯数据,就是给各路兄弟单位会诊技术难题,脑瓜子就没歇过。
他捏了捏发酸的脖颈,心说:“这可比颠一天大勺还费神……”
正琢磨着是泡点高碎解乏,还是干脆眯瞪会儿,后院那动静就炸了锅了。
许大茂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隔着院墙都扎耳朵。
何雨柱手一顿,茶末子也忘了撒,耳朵支棱起来听了个真真儿的。
嘿!他嘴角不自觉就咧开了——这动静,太熟了!准是许大茂那孙子又不知跟谁杠上了!
“啧,”何雨柱乐了,心里那点疲惫劲儿一下干净了,
“好家伙,正愁没点乐子松松弦儿呢,这现成的大戏就开锣了?可真是瞌睡递枕头!”
他掂了掂手里的搪瓷缸子,也懒得泡茶了,
“行嘞,歇什么歇,看热闹去!这可比喝茶解乏多了。”
他顺手把缸子往桌上一撂,抬脚就往外走,脸上带着一股子好久没这么放松的兴味。
刚跨进后院门槛,许大茂那破锣嗓子就开火了,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捅:
“易中海!少搁这儿装大瓣蒜!你自个儿想当活菩萨接济小寡妇,别拉全院人垫背啊!”
何雨柱脚步一顿,心里立马跟明镜似的:
“哟嗬,这是冲着秦淮茹来的?老易啊老易,刚因为那搪瓷缸子栽了面儿,这才几天,又憋不住要充道德天尊了?”
他太清楚易中海那点套路,无非是拿着邻里互助的大帽子扣人,自己落好处,让旁人买单。
果然,许大茂下一句就直接揭了老底:
“还邻里互助?呸!贾家那老虔婆,前脚刚让王副所长收拾得满地找牙,搪瓷缸子都吐出来了,后脚你就颠儿颠儿替她来要钱?我看你是挨打没够儿!”
这话像颗炸雷,院里瞬间静了一瞬,随即“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何雨柱眯着眼,慢悠悠踱到人群外围,背着手,冷眼瞧着这场面。
他看见:
三大爷阎埠贵一听捐钱俩字,眼镜腿都哆嗦了,缩着脖子往后蹭,嘴里念念叨叨。
何雨柱心里嗤笑:“这老抠儿,算盘珠子比谁都精,想从他指头缝里抠钱?比从铁公鸡身上拔毛还难。”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端着架子对身边人摇头晃脑。
何雨柱一眼看穿他那点心思:“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想显摆自己明事理,顺便踩老易一脚,巩固他那二大爷的权威?”
老吴太太和几个大妈凑在一起撇嘴嘀咕,眼神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何雨柱知道,这是上次他帮她要回绣花被面,让这帮老街坊看清了贾家底细,心里那杆秤早就歪了。
那几个年轻工人憋不住乐,肩膀耸得跟抽风似的。
何雨柱瞧着那没出息的样儿,心里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