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雨柱新官上任三把火烧正旺,许大茂正将手里最大的一张五块的“大团结”外加半斤全国粮票,递到媒婆手里。
“找个最泼的!盘儿亮条儿顺的母老虎!”许大茂脸上挤出狞笑,“傻柱不是刚当了官,正美吗?我给他后院点把火,送他一口‘烧刀子’,看他还美不美得起来!”
……
天擦黑,王媒婆领着纺织厂的“朝天椒”张铁梅,堵住了三大爷阎埠贵。
一听是给傻柱说媒,阎埠贵眼镜片后精光一闪,掰着手指头就开始了。
何雨柱揣着半包炒花生米,刚拐进胡同口,就听见前院嚷嚷得跟开了锅的粥似的。
他支棱起耳朵一听,乐了——哎哟,这动静,熟啊!
他也没急着往里挤,找了个能瞅见动静的旮旯,身子斜倚着墙,慢悠悠地剥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香。
“得,许大茂这孙子攒的局,开席了嘿!爷们儿先瞧瞧这头道菜是咸是淡。”
院里,阎埠贵正被张铁梅和她那媒人堵在当间儿。
张铁梅叉着腰,嗓门大的惊人:“阎老师!您可是院里的明白人!何雨柱同志那工资,到底够不够养家?以后成了家,谁当家?钱归谁管?您给句准话!”这话问得,又直又冲。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三大爷的谱儿:“这话问到我心坎上了!柱子这人,实在!,厂里大厨,油水足!房子三间,敞亮!没爹妈拖累,媳妇过了门就能当家做主!”
何雨柱在外头听得直嘬牙花子,“阎老西这老帮菜,又拿我当由头捞油水呢!这把老葱煸得,都快糊锅了,也不怕熏着人。”
正嘀咕着,就见人群外面,一个穿着崭新的确良白衬衫、蓝裤子,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挤了进来。
何雨柱眼睛一亮——是王大牛!
这小子,今天第一天正式到派出所上班,这身行头,精神!
王大牛板着脸,目光扫了一圈,先在咋咋呼呼的张铁梅身上停了一秒,又掠过眼神闪烁、活像一碟滑溜肉片的媒婆,最后定在浑身冒着一股陈年老油味儿的阎埠贵脸上。
“怎么回事?聚众喧哗,影响邻里休息不知道吗?”
王大牛声音不高,但带着股刚从部队带出来的硬朗劲儿,一下子把场子镇住了。
何雨柱心里喝彩:
“好!铁牛这小子,上来就先控火候!没直接泼水熄火,是块当厨子的料!”
王大牛没急着断案,他记着柱子哥教的“食材溯源,看料下菜碟”。
他眼神像在菜市场挑新鲜肉似的,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几块“料”。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月亮门后头,有个黑影缩头缩脑,脸上还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窃笑——不是许大茂是谁?
“嘿!正主儿藏这儿呢!”王大牛心里冷笑,“柱子哥说得对,好肉不怕看,只有变质下水才躲旮旯里冒坏水!”
他抬手指过去:“你缩那个犄角旮旯里憋什么臭屁呢?滚出来!”
这一嗓子,跟往热油锅里扔了把花椒,刺啦一下,全院的人都炸了,目光齐刷刷射向月亮门。
许大茂正美滋滋等着看傻柱吃瘪呢,被这一吼,吓得一哆嗦,手里夹的烟差点掉裤裆上。
他脸唰地白了,磨磨蹭蹭地从阴影里挪出来。
“领导,我……我就是路过,看个热闹……”许大茂舌头都打结了。